俞访云迎着他视线:“不亏,就今年亏给师叔次。”
严奚如把那两样东西攥得紧,才想起自己兜里还有东西。“今晚戏票,那天电影没看到,用这个补给你,行吗?”
俞访云原以为他只是随口提,没料真记在心上,于是眼睛忍不住弯弯,“好。”
“就今年给你次”,这句
“看什看,小朋友今天放学又没人来接你吗?”
俞访云回过头便藏不住兔牙,蹦到他面前,大大方方说:“在找你呢,天都没怎见着你。”
“找做什?”他白大褂衣领总是翘起个个耳朵似角,严奚如替他捋平。
俞访云眼睛亮亮:“礼物还没有给你。”
他手掌翻,从口袋里找出两样东西,摊在手上:个药囊,个木盒。
家该谈婚论嫁嘛。约好,这周末……”
正说着,严奚如见到个身影慢悠悠从楼梯口走过来,打断她:“见不着,不想见。”
严老太太嗓子洪亮:“你爱见不见,关你什事,人家要见也是俞访云!”
严奚如惊。靠,不会真要起嫁过去吧。
“两个人相貌合适,年龄合适,哪哪都合适,有你什事,怎自感觉这好呢……”
“礼物不是那几包药和锅子?”严奚如扣下药囊,打开木盒,是枚铜质镀金笔夹,嵌银,大小刚契合自己胸前笔,不知雕得是什花。
“豆蔻,真豆蔻。”俞访云道。二月初梢头娉婷袅袅,清秀雅丽方貌,才配得上少女十三年华。
俞访云三番两次捡回来钢笔终于套上铜夹,能固定在胸前,不再成为师叔撒气受害者。
严奚如钢笔精雕细琢得来,世间独份,那这笔夹定也是按着大小定做,这份心意,他被宠若惊,恍入云端,片刻后才咂巴出点被偏爱味道。
“俞豆蔻,你如果每年都这送礼,要赔得兔毛都不剩。”
严奚如眼见俞访云已经走到跟前。他今日套件冲锋外套,小脸嵌在宽大兜帽里,鼻尖被冻得熏红。
“到时候把人送到门口就可以走,不耽误你……听见没有!”
老太太中气十足,吼得严奚如耳膜震荡。心里却开始琢磨着,怎才能被耽误。
上完门诊还在想这件事。本来小锅默默无声茶汤,文火炖着,忽然就咕嘟咕嘟沸腾,引得大家都过来看,都想分调羹。能怎办,他这就去把锅盖盖上。
这想着,严奚如推开办公室门,俞访云正跪在沙发上扒着窗台上小块夕阳,眼巴巴地望着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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