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陆符丁说晚上要做道泉水鲫鱼,泉眼就拿这院里水缸冒充,但最上面层不够干净,得撇掉。俞访云拿木瓢子勺勺地舀到地上,陆符丁说:“泼,大胆地泼!”
然后全泼他师叔身上。
严奚如湿成落汤鸡也没脾气,只觉得面对面两人都
郑长垣反过来打量他:“陆符丁那徒弟?这快?”
严奚如点头:“不像你有耐心,恩恩爱爱藕断丝连戏能演这多年。想要就得当即攥紧,时时刻刻瞧着才安心。”
郑长垣自讽地笑,然后问:“你爸那想好怎说?”
“怎交代都没用,严成松哪是三言两语能唬住。”
“那你还敢祸害人家。”问完又觉得好笑,他严奚如还有什不敢做。
郑长垣点根烟,站着巷尾等严奚如。周围街坊都挂上新春灯笼和春联,独他个儿在热闹里落寞。
“下个月他们搬去玉树街那儿,有空话来帮个忙吧。就不来,今天吵得凶。”
严奚如问他:“怎说服老头搬家?”
郑长垣说:“陆符丁不是腰痛吗,和长年住地儿阴冷潮湿也有关系。给老头送幅张云庐《溪山得诗图》,要求是必须得在开敞店里供着。他就答应。”
“真是煞费苦心。”严奚如跟随他目光,瞥眼墙角潮湿青苔,“这次又是为什吵得这凶?”
“因为确定,不管怎样,都护得住他。”
头顶灯笼亮灯,街巷里弥漫灶火气。郑长垣摆手离开,走几步又被严奚如喊住。“以后你们两吵架别带上行不行。小孩没什见识,会当真。”
郑长垣踢颗石头过来,最翘不起臭显摆人。
严奚如走进内院,那豆蔻便往自己扑过来,手上铜盆也起飞来,浇他满身冷水。
“师叔?!”俞访云撂下盆子,大惊失色。
郑长垣眯起眼睛,掸掸指上烟灰:“妈硬塞那姑娘,纠缠不休。不知怎打听找到他这里,上门来。”
严奚如懂,难怪这人颓成这样,确实难哄。他完全没抱看热闹心态:“那你不得跪下道歉啊?”
对面时没接话,墙下无风。他用脚抵着那墙根,踩下团那攀着土砖附生苔藓,又扒上鞋底寄生。多像如今他捧在手里心意,轻贱地被人碾在脚底,怎踩都都踩不尽。
郑长垣点第二根烟,烟雾缭绕,语声模糊:“……其实也想不清,这样下去,到底该用什方式继续爱他。”
严奚如无话以对。这两人局他尽量不掺和,拖拖拉拉,惹人心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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