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弛章面向侧窗格,只能窥见院里杂花斑斓角。那时候没烟花也没热闹,他们把白茶蜡点在阳台上,燎着盆紫苏叶子,于是万户灯火通明喜气洋洋,只有他们两在传盆扑火。水洒地,裤脚尽湿,好不狼狈,两个人跌坐地上笑着对视,眼仿佛时间都定格。
郑长垣说自己从来记不得他好,可连那天他袖口水渍形状都历历在目。所有切他都记得分毫不差,又何论好坏。
他最好青春都在那眼里。
陆弛章晃着深,伸手想要根烟,手指都碰到才想起对面是严奚如。苦涩笑。“原以为算个看得开人,你们都这说,自己也信,遇到什样事,日子不照样过下去。可今日那女孩来找,突然才发现,什看得开什随遇而安,都是自欺欺人。”
“说到底,是郑长垣直在拉着走。”
滑稽:“你是浇花呢,还是真给示范吵架姿势?不错,确实有夫妻吵架甩盆水把丈夫扫地出门架势。”
俞访云本来在给他擦脸,又怕这人胡说八道让陆符丁听见,块毛巾就往他嘴里堵。发不出声严奚如就只挠他腰,反而抱作团,豆蔻身干净都要被他祸害。
“师叔,师叔。”俞访云掐他手腕,抬起头求饶。这表情无辜又可爱,严奚如忍不住想亲他,下秒就俯身碰鼻尖。
直被视作空气陆弛章还没瞎到这地步,终于忍不住:“差不多行,爸还在屋里呢。”他将俞访云从他怀里捞出来,对严奚如说,“跟过来,给你找件干净衣服。”
衣柜里衣服熨烫排列,整齐得似列行道树,和本人样古板又柔和,甚是矛盾。中间还挂着件簇新白大褂,陆弛章手指划过也没停顿,随手抓件上衣丢过来。
严奚如推开点窗户,将风透进来。“
严奚如觉得这衣服忒紧,可能配豆蔻刚好,从最底下能直扣到领上纽扣。于是又想起前夜种种,意马四驰。
陆弛章和郑长垣可能都有些毛病,无心管他们闲事时候,反倒把旁人抓成传话稻草,难得主动倾吐:“今天大概真把他气到,连句气话也不曾给留。”
严奚如心想谦虚,这不是你贯本事。“在路口碰见他,在那灯笼下面壁思过呢。”
“又要过年。”陆弛章扯扯嘴角,却也撑不出个笑容。“大学有年,你们都回家,就和他在寝室里过个两个人年。”
“有吗?”严奚如摸摸鼻子,他记忆能力起伏不定,没什资格怀念青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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