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但人要活着,总得活着才能继续。”
严奚如上次见廖思君,还是除夕。那回深夜谈话还历历在目,胸臆皆抒,可这次在葬礼上,只有无语凝噎。郑长垣和陆弛章块儿来,沈蔚舟本来在出差,也临时赶回来,和故人作别。
那时在他们四个人眼里,廖思君是高不可攀学长,后来相处得熟,才知道都是没什心眼大男生。他们同窗同寝同路五年,也同酣同醉过好几场,如今斯人早早撒手人寰,剩下也在夜之间被杏花吹散白头。
廖思君妻子在墓前哭得几欲昏厥,小女儿小声地跟着妈妈啜泣,余光却在好奇地打量这黑白人群。她不是很能理解周围人悲伤,抬头却发现有位好看哥哥也在瞧着自己,便朝他靠近。
俞访云轻轻拉上她柔软小手,护在自己身后。来给她爸爸送行有院长,书记,主任,半个医院人都来给他献花,廖思君生前没得到尊重在死后尽数收回,更加盛大与隆重。
气烘热。
严奚如说:“廖思君死。”
廖思君死,今天早上雨最大时候出车祸。
他前日和个年轻医生同去泷山下面县医院支援手术,手术做个通宵,他个人坐车赶回来。清晨那时候雨水正瓢泼,山路又崎岖湿滑。廖思君车转弯时候滑出公路,路从山坡滚到山脚,半个小时之后车和人才被找到。司机还有口气在,他却再无心跳。
廖思君妻子平日个人带着孩子,女儿也不过七八岁大,白天在抢救室门口听见消息时候,以头抢地,直接哭晕过去。廖思君走得仓促,连点遗物或者遗言都没给她们留下,就这撒手而去。
思君往矣,可活着人,又由
俞访云听他说完,手也僵硬。廖思君多体面个人,从医院走时候孑然身,最后离开也无人相送,
严奚如垂首无言,鼻梁旁挂道痕迹,不知是淌过泪水还是雨水。
夜深点,他揽着俞访云和衣而卧,手脚冷天,听窗外雨声连绵。
雨落这大,倦鸟都无路归巢。严奚如心事沉沉,睁开眼见俞访云只开床边盏小灯,侧着身与他在微光里对视。”廖思君走时候和说,他这趟看遍山穷水尽,但不觉得灰心,也没想过放弃。他始终觉得福祸相依,往下走谁知道是不是柳暗花明。”严奚如阖上双眼,连这点光线都觉得刺眼,“开始,们都相信自己能有个善终……所以任何挫折都算不上什。”
俞访云用手指轻轻盖住他眼睛,听见他沉闷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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