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访云正跪在地上收拾。严奚如握贯手术刀手此刻抓着油腻海绵,也不好碰他,只能关心:“你手没划到吧?”
这人不回答他,低头嘟囔句:“……这不是你最喜欢盘子吗?”
严奚如怔下:“碟子而已,碎就碎。”
俞访云嗯声,将碎瓷片装进塑料袋里扎好,单独丢到门外。严奚如擦干手,照理例想碰碰他额头,却被扭头躲开。
俞访云不耐烦地推开他手腕:“没有心情不好,你不用好声好气地让着。天天这样,不累吗?”
班岔开。这天周日难得都有休息。俞访云前晚吃半颗安眠药也只睡到早上五点,躺着发会儿呆,等到天亮才从严奚如怀里爬起,打高空调温度。
日光甚浅,茉莉恹恹叶子也没睡醒,犹挂着几颗梦里泪珠。
严奚如抱持十分之十热情,却只有十之二三本事,这株茉莉在他精心照料下越来越垂头丧气。俞访云用水兑点啤酒,蘸脱脂棉擦拭叶片。稀释过后啤酒是个好肥料,但在开花期为避免伤到花蕾,只能用这种方式施肥。
寿寿从水缸里爬出来,攀着那人拖鞋,步步扒上来,引得俞访云低头逗他。严奚如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出来,就撞见这父慈子孝幅画面。
晨光把他照得耀眼,又全然不及他本身耀眼。
这话说得冲,几乎像是在对着他发脾气。严奚如噎,不知怎就张口结舌。
过会儿,他提起垃圾袋:“出门。”
也没说去哪里,俞访云对着重新合上门,惊觉“有恃无恐”几个字都和自己挂勾。明明最不该撒气是严奚如,平白受气也是严奚如。
——自己在他面前,越来越学不会掩饰脾气,直接就把
严奚如走过来拂掉俞豆蔻肩头片叶子,手停在那里,摸到他肩上被晒温暖。——冰雕小人,冷则冷矣,也最容易捂化。
又想起刘瑞剩下半句话,大抵是想说,“见识乾坤大,尤怜草木青”,之类句子。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。
桌上有俞访云买回来豆浆油条,两个人坐着吃完,严奚如主动端碗碟收拾,尽量不让俞访云矜贵手指沾到阳春水。他这两天憋得太可怜,什话都想和那人讲,可又明白什都用不着说。
情绪只能由自己排解,何况是这敏感千倍豆蔻。
严奚如在水槽边刷着碗,忽听见餐厅里“嗙”声,跑出来看,遭殃是他前几日买回来专门放油条那盏骨瓷碟。显摆好几日才舍得用,却脆弱得磕就成碎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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