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也罕见地安静,几乎不来闹他,似乎在与花鸟鱼虫作伴日子里体会到退休快活。这日,又去沈蔚舟院子里撅两株茉莉。
俞访云看见,在他身边蹲下:“干嘛折腾无辜花草?茉莉开花最吃光照,们阳台浅,下午就是阴,还不如留在沈蔚舟那里晒得到太阳。这好花株,开不花多可惜。”
“仲夏日长,陋室也需要花香。”严奚如转头,笑着和他说,“见不着花开并不可惜。这花要是开,见不着你才可惜。”
他捏着俞访云两根纤细手指放到自己鼻尖,轻轻碰:“香吗?种花。”
问是他,闻却是他。俞访云轻叹声,靠上严奚如肩头。
之后何止两日,严奚如赖在这儿住小半个月。
俞访云开始还会疑惑地问句:“你不用回家吗?”
严奚如随口唬弄:“爸还没回来,不打紧。”
其实沈枝和老太太都从他这里听说,小孩从湃庄救灾回来之后心灵受到创伤。都嘱咐严奚如好好看着他。
俞访云走时节,楼下院子外锦带花尚是伞柄,枝小细弱,如今已经花冠紫红伞团锦簇,点缀单调夏日。
这个人要温柔起来可以世界第,现在更加耐心,处处顺着自己。可俞访云觉得,这样味迁就,不该是理想感情状态。
拥抱着睡至深夜,俞访云又从严奚如怀抱里悄悄挣开,摸索着下床,找粒安眠药。怕影响第二天精神,只敢拗半颗干咽下去。
这半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这样。
严奚如迎着黑暗其实看得清楚,每次等人回来继续假装沉睡。怀里人因为药物辛苦入梦,他却好几次睁眼到天亮,心疼还是害怕,或是二者皆有。
两个人在家时间总是对不上,不是人加班就是白夜
都七月份,抬头晃眼都能在树梢捕捉到蝉鸣,聒噪声四起。
家里却是沉闷到极点,俞访云依旧蹦不出几句话。同事之间不会谈那些,又不能把压抑情绪影响到家里人。只有每次加班至诊室空无人时候才觉得心下空旷,像什丢在湃庄,再也捡不回来。
周四是俞访云妈妈忌日,他们那里没有复杂风俗,父母墓前也只是每年清明扫。俞访云照例给妈妈写封信,无处可投,塞在枕头下睡觉,梦中见到便能交给她,再锁进信匣。已叠十几封厚度。
严奚如说他是个什都要藏起来人,连对爸爸妈妈思念也是。
后天又熬夜工作至曙光初现,俞访云不怨得累,却发觉自己又孤僻起来,在严奚如面前都难展笑颜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