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杨僧人说道:“至于当时怎样开悟,到现在也没明白。只记得当时身上浸着相熟同伴流出鲜血,觉得那些鲜血很烫,身体皮肤上火辣辣,仿佛要燃烧起来般。”
听到这句话,宁缺在桌下轻轻搓搓自己手指,感觉幼时留下来那些血渍还是那般粘稠,虽然现在已经淡很多,但还是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。
黄杨僧人看着他说道:“有很多年直在痛苦在困惑,既然要开悟,为什不能早些开悟?哪怕提前半天,那些商队里友人也不会被马贼杀死。过很长时间,才终于想明白这个
得佛宗这些看法有些过于死板,至少不怎积极。
“佛宗只讲究悟,你悟便是悟,你没有悟便是没有悟。”
黄杨僧人看着他,平静说道:“自幼随师傅在世间各处苦行苦修,师傅年老体弱辞世后,听闻荒原极西处有处佛宗圣地,便去月轮国,又随着月轮国商队进荒原。七年之间,跟随十七支不同商队进荒原,有商队停留在蛮人部落便没有再回来,更多商队带着丰厚报酬回到月轮国,但始终没有找到传说中佛宗圣地。”
“其中有支商队前后四次进入荒原,也随他们进出四次,和那些商人车夫护卫相熟。某日场沙,bao袭来,商队被困秋城某处土围,入夜时,支前来避沙,bao马贼队伍,也进入这处土围,然后便是没有缘由杀戳。”
听着马贼二字,宁缺眉梢纯粹下意识里挑起来,眼眸里泛起道明亮光芒,身体本能里骤然僵硬,杀意满身,沉声说道:“大师,后来怎样?”
他知道这句话问很没有必要,荒原马贼凶残他比谁都解,而大师现在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,想来其中发生某些事情,甚至大师极有可能就是那天开悟。
果不其然,黄杨僧人说道:“马贼对佛宗弟子终究有几分忌惮,直到把所有人都杀光后才围住。也就是在那瞬间,随师傅苦行二十载,进出荒原七年,终于开悟。”
听着大师讲述,宁缺仿佛能够看到荒原土围那夜残酷画面,心神微感摇晃,看着桌对面下意识里问道:“大师,你开悟之后呢?那些马贼后来怎样?”
黄杨僧人微微笑,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往自己杯中缓缓倒些茶水。
宁缺笑笑,知道自己又问个没有意义问题,佛宗虽然讲究慈悲度化,但先前在佛宗里看怒目尊者介绍,便知道佛宗遇着恶人也有雷霆怒时,那些马贼自然死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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