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缺看着他笑笑,说道:“杀鸡哪里用得着宰牛刀?对付左帐王庭骑兵,哪里需要夏侯大将军亲自出马?朝廷派半西路军过来,
战斗还是偶有发生,隔上数日便会有遗体和伤员被运回来。
宁缺坐在草甸上望向西北方向,搁在膝头上手缓缓摩娑着块小牌子。这块牌子材质有些怪异,非金非玉非石非木,很是坚硬,是离开书院启程前余帘师姐塞给他,当时他并没有注意,后来在旅途中才想起来,时时握在手里摩娑把玩,有些好奇这块牌子用途,也借此消减下对长安城怀念。
西北方向高远苍穹下有道模糊黑线,看着并不显眼。但他去过那里,他知道那里起伏山峦何其高大雄壮,所以愈发觉得这片苍穹与荒原旷阔难言。
那道模糊黑线就是把大陆北方分割成两块雄雄岷山,他和桑桑幼时主要在岷山东麓生活,十年前他们从西侧山崖走出来时,遇见家园被毁卓尔,那段记忆已经很久远,但依然清晰。
因为走过所以记得再往北些地方,岷山中间会有道天然形成豁口。由南至北连绵数千里岷山山脉把荒原南部分成两半,也把大唐和燕国分开,如果不想从荒原北部绕行,军队便只能通过那道豁口。
像这样重要军事要地,自然被大唐帝国牢牢地掌握在手中,那里驻扎着帝国北路军最精锐师团,而帝国北路军最重要军事使命并不是扼守险地,威胁草原东部左帐王庭或者是燕国,真正让帝国感到担心是荒原上实力最强大金帐王庭,也正是李渔公主曾经出嫁地方。
宁缺生活很多年渭城军塞是七城塞之,七城塞属于北路军精锐师团最不起眼处边塞防线,此时西北望,仿佛能够看到岷山那头渭城,那个真正属于他和桑桑家乡,心头不禁生出些想念和温暖。
渭城旧人们不知道现在过如何,马将军身体如何,春天时托车马行寄过去银票不知道他们收到没有,他们如果知道自己已经在长安城里混出人样,会喝多少酒来庆祝,而自己和桑桑又该什时候回去看看他们?
“已经在这里驻扎个多月,总只派些游骑出去侦察,什时候才会真正出击?再过些日子便要入冬,到时再入荒原,军卒要比现在付出更多代价。”
名青年军官坐在宁缺身旁,身上轻甲被擦锃亮,看着清旷荒原和马车上伤兵,剑眉微皱恼火说道:“真不知道将军府那边在想些什,听说夏侯将军根本就没有入燕,现在还在土阳城府中,实在是太不像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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