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到极处,也就不痛。
苏姀纤手从张殷殷额上略过,为她理理纷乱秀发,微笑问道:“那你后悔吗?”
张殷殷木然片刻,才道:“不后悔。”
苏姀轻叹道:“你心想赢时,其实已然输。但你既不后悔,那也可以说是赢。你心已死,本心自然不动,地基稳,才能立起千丈之峰。你知道什是痛到极处,也就知道该如何将别人带入这等境界。”
苏姀顿顿,道:“所以只有输过,痛过,心也死过,你所用,才是真正天狐镇心术!”她声音悠悠在囚室中回荡,仍是那柔媚空灵,却与素日勾魂摄魄不同,多点令心魂震颤东西。
“师父……”
张殷殷只叫声,心头忽然又是阵剧痛涌上,不由弯下腰去。剧痛甫歇,她就提起酒瓶痛饮几大口,这才稍稍好过些。几口酒喝完,她才看着手中半空酒瓶发怔,浑然不知这瓶酒是何时到自己手上。
苏姀抬起手来,轻轻在她脸上拭过。张殷殷这才发觉,自己竟已泪流满面。
她本也不是那扭捏作态女孩儿,但此刻十分想哭,却只有泪在静静流淌,无论如何也无法哭出声来。她又想拿酒来喝,才发现酒瓶不知何时已跑到苏姀手中,早被喝个干净。苏姀意犹未尽,纤巧樱红舌头卷,又将唇上几滴酒都扫下来。那刹那间风情,几乎连张殷殷也看得呆。
几口酒下肚,苏姀眼睛亮起来,盯着张殷殷笑道:“果然好酒,已经五百年没有喝过呢!收你这点良心都没有徒弟,真是该倒霉。这几年辰光都不记得给孝敬些好酒来。”
张殷殷终于恢复点生气,回望向苏姀
张殷殷望着苏姀如水双瞳,只觉深不见底,却十分和煦温暖。时间她只想躲到两湾潭水中,什都不再想起。不知不觉间,她面上阵温热,泪水又在无声涌出。
她道:“输……”
苏姀道:“知道。”
“他说自己不是什谪仙。他把这个告诉,就是知道在宗内待不下去。可是怎会向人去说?后来他遇到个定要杀他人,那个人很厉害,又是青墟宫。他若离道德宗,孤身人,怎逃得过那人追杀?后来遇到那人,就向那个人挑战。想,若是那人将杀,父亲可不会管他是何门何派,定会杀他为报仇。这样来,他日后行走江湖也就安全。可是,还是输。”
张殷殷语气木然,声调亦无平仄,就似是在说着件与自己全无干系事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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