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咋不叫?”
无心抬起头,在窗外透进浅淡月光中去看月牙,两只眼睛眨不眨:“怕你生气。”
月牙像个老姐姐似摸摸他短头发,心里很后悔方才掐,同时决定以后再也不欺负他。
月牙多愁善感浮想宿,翌日早晨起床,总像心里有愧似,不但把洗脸水直端到无心面前,甚至对顾大人都温柔许多。家里女人露好脸色,无心和顾大人立刻松口气,都有雨过天晴之感。顾大人端着海碗打卤面,开始挑三拣四:“月牙,卤子淡啊!”
月牙用小勺子舀勺盐,从厨房路小跑着进上房,把盐撒进盛卤子大碗里,又说:“拌拌。”
月牙感觉自己现在这幅模样,和妖怪也差不多,又恨自己当时烫完便走,也没细看;结果不但毁头发,还饶上不少钱。哭丧着脸熬锅老萝卜,她喂猪似打发无心和顾大人晚饭。
入夜之后,她唉声叹气上床。无心把安慰话也说尽,这时无话可说,就躺在被窝里伸手抱她,又探头凑上去想要亲她。月牙没心思,把头扭,于是无心脸就陷在她蓬头中。无心在她头发里蹭蹭,忽然感觉面孔很温暖,并且全是月牙气味。踏踏实实躺稳当,他头扎在月牙头发里睡着。
月牙起初没当回事,又过几夜之后,才发现无心养成新癖好,专把脸往自己头发里拱。她没想到自己新发型还把无心哄舒服,不禁哭笑不得。夜里两人钻被窝,她小声笑问无心:“你不嫌丑啊?”
无心伸出条手臂让她枕着,听问话,他沉默片刻,末答道:“月牙,你知道,只怕你会不要。”
然后他低头把脸埋到月牙胸脯间。而月牙细想他话,忽然眼眶热,无心既是她丈夫,也是她儿女。只要她活着,她就得陪伴着他,拉扯着他。
顾大人
赶在自己落泪之前,她在他后背上用力拍巴掌:“没个爷们儿样!你看谁家男人天天害怕被媳妇踹?”
无心没回答,把脸深深往月牙胸口埋。月牙搂着他抱着他,忽然又恨他,恨他不老不死,恨自己没,他将来又会再找别人——贱兮兮,可怜巴巴,讨好卖乖,像怕自己样,怕那个新娘们儿不要他。
月牙越想越是不忿,最后暗暗伸手在他手臂上狠拧把,拧过之后,他却是动不动,无声无息。
月牙等半天,忍不住问道:“疼不疼?”
无心声音很闷答道:“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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