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外,家母还有事相求!听闻南郡近来做出种不需人力,也能日夜舂捣矿石器械……不知郡守可否派能工巧匠入巴地,将此术传授给家?”
听他这说,黑夫也暗道:“果然如此。”
对于巴寡妇清家这种矿老板而言,水碓亦是节省人力、成本神器,这次来通报此事,想必
不住。夷道地处江南,离楚近而离秦远,难免生出离心之望。去年就发生过次夷道某君长因逃避戍役,被缉捕腰斩事。当地蛮夷心中必有怨愤,若楚人以此事游说,再以利害诱之……”
言下之意,巴忠所告发之事,还是很有可能发生。秦国在做战争准备同时,楚国也没闲着,试图从边角给予袭扰,让秦国无法集中兵力。
长史鲁荡也道:“郡君,楚国湘沅之地,乃是屈氏领地,屈氏在楚国东迁前便居于秭归、夷陵,与巴人诸部亦有往来。屈原死后,屈氏世代与秦为仇,去岁时,本来秦楚已经讲和,就是屈氏不愿交出青阳,甚至反攻南郡潺陵、夷道等地,才引发战端,如今派人游说夷道巴人,是要故技重施啊!”
黑夫亦言:“夷道若失,则夷水上游巴人诸部皆非秦所有,此地道至险阻,蛮夷错杂,得之亦无大利,但若是当地巴人被楚人鼓动,助其攻秦,则潺陵县孤悬江南,必难保住,待到江南数县尽失,巴人再以木舟出夷水,顺流而下,助楚军越江侵扰江陵,则其患不可量也……”
二人通分析,都认为这件事必须立即查实,若是真,定要将其遏止在萌芽之中,否则夷道叛秦,楚国屈氏就有直接威胁江陵能力,南郡兵力将被拖在本地,兵卒都没法往外派。
“若连失两县,那今年在南郡奔波劳碌做出成绩,恐怕也要大打折扣……”
如此想着,叶腾下定决心。
但在委派人员前,他却先看向巴忠,笑问道:“巴忠,汝母为你取名为忠,还真是对,不远千里前来相告,足见对秦国忠诚,若每个巴人都能像你样便好。”
巴忠谦虚地说道:“巴氏世受秦国之恩,得以保全产业,岂敢不忠于大王,不忠于秦国?再者,夷水乃是巴人起源之地,千年前,廪君便是从夷水西行,让巴人壮大,夷道武落钟离山至今依然是巴人魂归之地。岂能因为夷部君长时糊涂,而让武落钟离山遭兵祸之灾呢?这对家收盐贩布,也大为不利。”
对于这些场面话,叶腾只是笑而不语,巴忠毕竟年轻,被老滑头直盯着,顿时有些心虚,索性说出此行另个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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