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氏倮仍摇头道:“中国之骑,恐不如胡貉之骑。河套、河西之马能上下山阪,出入溪涧,疾驰飞奔,此中国之马弗如也。匈奴、月氏之骑兵,险道倾侧,且驰且射,中国之骑弗如也;匈奴、月氏之民,风雨疲劳,饥渴不困,中国之人弗如也。此匈奴、月氏之长技,若入胡境,无异于以己之短,攻人之长,大上造敢说定就能获胜?”
虽然他说都是事实,但羌瘣,bao脾气上来,当场就抛下话,请秦始皇让他领兵,定能擒得匈奴单于、月氏王来。
秦始皇却道:“北地军务,自然少不老将军,不过,在匈奴、月氏之前,还是先替朕将鸡头山以北朐衍(qúyǎn)戎扫灭罢。”
朐衍,便是北地之外,后世宁夏带部落。秦始皇虽然喜好急利,但归根结底,依然是个成熟政治家,知道西拓
这时候,身后个声音响起:“二十年多前,赵将李牧不也以车千三百乘,选骑得万三千匹,百金之士五万人,彀(gòu)者十万人,大破匈奴犯边者十数万?”
回头,却是特地从泾阳县赶来,觐见秦始皇大上造羌瘣(lěi)……
虽然年近六旬,但羌瘣是个好战分子,灭六国后休憩年,他浑身都不自在。对西拓之议,亦是举双手赞成:想封侯不止黑夫人,老爷子也想再进步,挣个关内侯当当呢!
他朝秦始皇作揖后,目视乌氏倮道:“是役,李牧不仅大败匈奴,还灭襜褴,破东胡,降林胡,匈奴单于奔走。其后十余岁,不敢近赵边城。”
李牧虽曾是王翦、羌瘣对手,但羌瘣却仍然尊敬他。
“李牧以赵国之兵,便能力挫匈奴,如今陛下合天下之力,又有横扫六国将士用命,何愁不能夺取河西、河套?”
虽然同为北地羌戎豪长,但乌氏和羌氏却并不和睦,在秦未统治此地时,他们部族便是仇敌,如今虽同朝为臣,但意见也常常向左。
乌氏倮知道,秦始皇是故意在北地维持两家豪长均势,绝不会坐视任何家压倒对方,所以他有自己底气,“比封君”地位,亦不亚于大上造,便道:
“不然,李牧是背靠边隘,引诱匈奴来犯,才加以反击。但如今陛下却欲主动出击,与当时情形不可同日而语。匈奴、月氏,均为草原广野之地,此利于骑兵作战之地,步兵遇之,十不当……”
羌瘣却有些不屑:“匈奴月氏有骑,秦无骑乎?陇西、北地、上郡、云中、雁门、上谷之骑,加到起,亦不下数万!本将军,还有李信,皆是擅长骑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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