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不由骇然，虽然他学黄老，并不严格遵循礼仪，但孝悌之义，这是所有中原学派都极力弘扬
伦理道德，秦国还立法惩治不孝子呢，匈奴人行为放到秦，家家户户都要被告官定杀
……
不过以陈平之慧，仔细
想就明白：匈奴明以战攻为事，其老弱不能斗，故以其肥美饮食壮健者。
来到边塞后，他也渐渐发现，畜牧生活是比农耕残酷，场风雪，场瘟疫，导致牛羊死绝，牧民就只能吃草打猎过活。这种情况下，家里多张嘴，就是种负担，他们要
选择抛弃已不能劳作老者，要选择扼杀新生儿……
陈平想起郡尉黑夫说过句话：“优胜劣汰，适者生存！”
这句话，在草原上体现得淋漓尽致：当基本生存条件不能满足时，就要向外掠夺，维持生计；要保护自己牲畜、妻子不受外人掠夺，必须建立军事体制。
吟地将其放进嘴里，尝起来有点耐嚼，像软骨样。
小且渠几个妻子、儿女都聚集到帐中，这时候陈平发现，小且渠坐于主席，自己作为客人，位于其下首，他对面则是小且渠快成年儿子，之后是其他妻、子。
唯独最末席，距离食物最远，距离门口最近地方，坐着位头发花白老妇，全程都小心翼翼地吃着点递过来残奶冷炙。
“此乃何人？”陈平偏头，用夏言问译者。
译者道：“是小且渠之母。”
残酷环境，造就残酷民族，所以匈奴人在畜牧狩猎之余，行盗寇掠，也是他们谋生手段。
早些时候，燕、赵、秦饱受匈奴寇略，后来李牧大败匈奴，匈奴不再敢入边。于是匈奴便将矛头对准河南地楼烦、白羊、林胡等部，数次劫掠，将其征服为自己部族奴隶。
方才为小且渠杀羊汉子，就是白羊人；他家食用盐巴，则是花马池昫衍戎背来；贺兰山上，还有些从数百里外抢来林胡人专门负责伐木劈柴。
陈平有些明白，黑夫为何提出西拓之策后，又重点提议：先破匈奴，再图月氏！
“
曾闻，赵武灵王欲令其子为
“后母？”
“不，是亲母。”
陈平有些吃惊，放在中原，父母是要在坐上首，当儿子，还要挑选最好食物，剔去骨头，亲自奉上！
“匈奴习俗与中原大为不同。”
译者解释道：“匈奴贵壮健，贱老弱。壮者食肥美，老者食其馀。小且渠这算是对其母不错，许多匈奴牧民家，其父母六十不死，便要载到祭天地方，将其抛下，任由他们饿死，再被野狼、秃鹫吞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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