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行臣吏里,个三十多岁儒生啧啧称奇,他名叫伏生,齐地人,是新被征辟来博士,第次见识到这等场面。
“毕竟是去塞北打过仗百战之师!本就有股肃杀之气,而这些参加振旅之仪兵卒,都是精挑细选过,自然非同般。”
黑夫老熟人,鲁儒叔孙通倒是见怪不怪,这些军礼古仪,便是秦始皇用得到儒生地方,他也参与组织,熟悉每个流程。便对伏胜道:
“你且瞧好,真正热闹还在后面,按照规矩,各军要教士卒恺歌,当着陛下面高声而唱,以振军威,而后是献俘斩馘,将军们随陛下入城饮至大赏。”
恺乐,献功之乐也,这是春秋时开始流行传统,当年晋文公败楚于城濮,振旅,恺以入于晋。这时不仅要由乐师演奏恺乐,还要由教士卒们唱恺歌。
亭长,也知道若在关中犯事,等待众人只有万劫不复。
“周勃留在塞北,纵然穿着羊毛裳,却肯定比吾等还冷!还是少说几句,快些做完工,蹲旁看热闹去!”
众人应诺,加快速度,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时,整个奉正原积雪都已被清扫干净。但刘季等人却没机会见到皇帝车驾莅临,数千全副武装兵卒鱼贯而入,在方圆十里内设立警戒线,不由分说,将所有徭夫都赶出去。
清场完毕后,咸阳城内贵人簇拥着皇帝车驾抵达,而此次振旅之礼正主,上郡、云中、北地、陇西将士们,也陆续入场……
……
虽然只是走个过场,但数万人齐放声奏恺,倒是十分壮观。
伏胜点点头,颇有些期待,又看眼远处,秦始皇御驾已在祭坛下坐定,丞相、廷尉、御史大夫、老将王翦等都在陪同左右,只待众将士来告捷奏恺
“军既克敌,有司告捷于山川、祖庙。军既归,舍于国外,行班师振旅之礼……”
这便是自古流传振旅礼,亦是凯旋之仪,是打大胜仗军队才有资格享受荣誉。不过,秦始皇亲政后,咸阳几乎年年都办,内史腾灭韩、王贲灭魏,都曾在东郊振旅,其中以王翦次数最多,他灭燕、赵、楚,每次都声势浩大。
但这次振旅却有所不同,专为靖边开疆,击败胡虏将士而举行,所以设在咸阳北郊。
日上三竿后,各郡甲士已在平原上整整齐齐列成十数个方阵,个个燕颔虎头,身强体壮,材官服绛衣,挽强弓劲弩,腰上挎着箭囊。玄色战旗,制式甲衣,锐利剑戟,在正午阳光照耀下,闪耀着耀眼光芒。
“倒是队列肃整,比中尉军还有精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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