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山接不接受秦朝祭祀礼仪不得而知,但经此事后,秦始皇大概是彻底认清群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到晚上时,皇帝进而宣布,明日封禅,只带文武百官,黑夫、张苍等均在其列,但就是不带个儒生!
这下,群儒统统傻眼,他们本来还想着明日封禅时,旁观奉常祭典,事后好好嘲笑番呢,却没料到,皇帝做得这绝,所有儒生,只能留滞山脚,不得与从事!
“真是岂有此理!”
齐人伏生怒,他扪心自问,自己受征召入咸阳,忍受皇帝穷兵黩武,容忍他们七十余博士只是朝堂上装饰品。不就是为把秦朝引入许多年前,齐地稷下诸生为未来大统帝国,量身定做政治蓝图中,从而变成他们理想中礼仪之邦?
但好容易熬到今天,为这个目标奔走,呕心沥血群儒,却既没有资格设计仪式,也没有权力登山,见证这八百年未有幕?
个因争吵而打架揍对方老儒抓起来,说要判他们“私斗”之罪。
时间,三百余儒生,都变得寂寥无声,看着两个老儒被抓走后,过许久,孔鲋才跺脚道:
“既然皇帝不听劝阻,吾等留之何益?等着继续受辱?”
他倒是干脆,不用,则去,说罢便拂袖,带着弟子叔孙通大步而走。叔孙通倒是在这场闹剧里没有提点意见,只是不好意思地朝周青臣作揖抱歉,又劝自家夫子别冲动,私自离开可是要惹怒皇帝。
剩下人面面相觑,这时候已无人再提“冒死谏言”事,只是漆雕之儒领袖大声道:
这真是天下最大笑话!儒家死对头黄老、墨者知道,肯定要笑掉大牙。
群儒震惊之余,心里也对封禅这件事,有奇怪转变。
在众人看来,少他们参与,
“二三子,昔日季氏旅于泰山,孔子问冉有:‘汝能劝之乎?’冉有回答说不能,孔子便叹息道,虽不能,然泰山不如林放乎?”
林放乃春秋时鲁国名士,以知礼著称,这句话意思是,泰山得天地造化,有其灵性,是绝不会接受非礼之祭!
言下之意,秦始皇今日罢黜儒生之言,改用关西祭祀方式,也样不会被泰山接受!
众人皆齐声附和,寄希望于泰山神性。还有人嚷嚷着,等明天上山封禅时,要好好看着每个程序,下来后将见闻写成书,对闹乌龙礼仪加以嘲讽,好让天下人知道,比起儒家,秦朝*员巫祝们,在搞祭祀礼仪就是个弟弟。
唯独周青臣叹口气:“事到如今,汝等还是少说几句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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