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感受到,此子熊熊野心!
“郡如何与全天下相提并论?”
李斯摇头:“陛下,臣之策如火,胶东郡守之策如水。夫火烈,民望而畏之,故鲜死焉。水懦弱,民狎而玩之,则多死焉,故宽难。若驰私学之禁,迟早还是会同先前样,复古之声难息,还是禁之为便!”
“二卿之言皆有理。”
秦始皇却不置可否,问黑夫:“对六国史书,难道也能且堵且疏?”
人必多。味禁绝私学,尽焚其史,其实无济于事,民间总会有暗中口口相传者,岂能堵得过来?”
亲近李斯五大夫王戊闻言,立刻道:“胶东郡守,你在讽刺陛下是周厉王?讽刺丞相是荣夷公?觉得此举会导致道路以目,国人,bao动,天子出奔?”
“若没秦始皇镇着,还真有可能。”
黑夫心中暗道,嘴上却笑道:“五大夫误会,意思是,舆论如流水,应该像大禹治水样,与其味堵塞,不如且堵且疏,使之归于海中!”
秦始皇制止还欲再与黑夫强辩王戊,问道:“怎样且堵且疏?”
这是道送命题,但黑夫却应道:“然也!如右丞相之言,禁绝民间私藏六国、春秋史书,统统收缴到咸阳,此为堵。但收缴理由,却不必是焚书,或可宣称,大秦欲修古往今来数千年之史,故收天下史书杂考之,有志之士,亦可入朝协助修史,此为疏!”
“修史?”
秦始皇皱
黑夫道:“臣先谈私学,再谈史书。”
“诚如右丞相所言,不论是儒、墨、道等,皆有法先王之说,但人无完人,何况学派?常常糟粕与精粹并有,门徒也是鱼目混珠。但儒家教人忠君,这点并无过错。墨者自从惠文王时入秦,为大秦贡献不少能工巧匠、机巧器械,兼爱非攻之言虽不可取,然尚同之言,于统天下也大有裨益。”
“臣去胶东赴任时,也有儒生不服法教,于是臣下令,凡是郡中欲开私学者,都要在郡府学过律令,这才授予私学符节,可以开坛设学。那些夫子们,不得教授齐史、齐字,且要用官府编篡课本授学,宣扬诸夏同祖,秦齐体。同时,大兴公学,士人考试优异者赏钱。半年下来,公学日益昌盛,迟早会整合私学,民间私学虽未绝,却再没有人敢以古非今,诽谤当世。”
“故臣以为,胶东之事,可以推广至天下,对百家之学加以甄别,违法者禁绝,无过错者,便将其纳入祭酒治下,不用棍子打死……”
李斯听明白,黑夫这是在极力推销他“胶东模式”,竟想让那些举措变成国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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