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行为在保守仲信眼中都是不可原谅!
然而师高却摇起头:“谬矣谬矣,仲子所说,那只是礼表象。”
“礼表象?”
“无恤小君子虽然学礼不过数日,对形式并不娴熟,但老朽知道,他心中却有礼、有仁、有德。他对这老瞎子发自内心尊重,听胡乱唱歌时会击节应和,由衷地欣赏,呵呵,虽然节拍从来没打准过。此外,仲子能和他样,对低贱侍女、隶妾、寺竖也做到不傲不骄?”
神转折啊!
于是师旷便用艾草薰瞎双眼,以专于音律。
赵无恤在听说这件事后,觉得这些艺术家自残行为果然是自古有之……
师旷不仅仅是个乐师,他博学多才,究天人之际,通古今之变。曾直言进谏,忤逆昏庸晋平公,平公竟然派人在台阶上洒下扎脚蒺藜,为难戏弄盲眼师旷。
师旷只得捂着痛脚坐在铜鞮宫大殿上,感叹朝中无人,预言晋侯将死。
于是过不久晋平公果然因为好色无厌挂,挂之前还创下个月玩死齐国娇嫩新娘记录。赵无恤猜测他大概是磕药,而事后,齐侯又腆着脸让晏婴送另外个女儿来给晋平公蹂躏……咳,扯远。
不过这话说得无恤脸红不已,其实他很多举止,都是后世带来好习惯罢。
接着,师高开始叙述他对于礼理念,殿上众人听着,身体不由得越坐越直。
“礼不光要停留形式上,光靠表面上人们语言、人们眼神、人们表情、人们动作来遵循礼,礼应该真诚地表达人情感。人要没有真正仁爱感情,费大力气来做这些礼仪有什用呢?是为掩饰内心丑恶?那就是衣冠禽兽啊!”
“仲子,肉眼虽瞎,可心眼却越来越亮,没那些视觉上条框
此外,师旷还收养许多来自各国目盲孩童,教授他们乐理和钟鼓琴瑟,几十年后,他们纷纷成长为各国乐师、礼师,师高就是其中佼佼者。
师高摸索着走到正殿中央,早有寺人为他摆好坐席和案几,他坐下后,接过随从小童捧着瑟,轻轻拨弄矫音。
“主上唤老朽来,问无恤小君子礼乐学得如何?老朽只能说,小君子学三五日后,如今礼仪粗通,诗赋平平。”
赵无恤暗道不妙,还以为经过这几天愉快相处,老文青会为自己说点好话呢。
穿扮高冠博带仲信听罢眉毛扬,他也曾追随师高学过礼仪和乐律,便欠起身告嘴道:“老师说对,此子粗俗不堪,颇有无礼之处,他还曾穿胡服,当众箕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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