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殿震惊!
尖锐瑟声响过,师高在锋利弦上划手,血流满指,老文青沟壑纵横脸上两行清泪流淌而下,嘴角却带着欣慰笑容。
“五十年来,别人只能听出音律,无恤小君子却听到心声,今世能得知己,足矣,足矣!”
他怜惜又不舍地轻轻抚摸着瑟,“此曲,不可复得!”
师高抬手摔瑟,瑟断,指上流血,吮之,挥挥衣袖,大笑着扬长而去。留下殿上众人回味着他话,以及赵无恤那句神来之笔。
“诸位君子,你们,可听懂?”
赵鞅和众家臣默然,伯鲁摇头叹气,仲信张张嘴,话却堵在喉咙里出不来。机智叔齐眼珠子转,大声赞起这曲精巧美妙来,师高却对他话嘿然冷笑不止。
至于赵无恤,他五音才刚分得清,哪听得懂其中高深含义啊,只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意味在脑中拼命打转,想找到句合适词来对应。
他心有所感,首后世名句便脱口而出:
“锦瑟无端五十弦……”
束缚,看到无恤小君子心中真正礼,真正仁。你啊,太拘泥于形式,竟连爱护兄弟孝悌之义都忘,太让失望。”
仲信只得咬咬牙,低下高傲头。
他看着身上高冠博带,看着温润玉佩,那熏衣香料草囊现在闻来却感觉恶臭无比。他羞愧难当,按照师高话中意思,他不就是那只懂形式却丢内涵衣冠禽兽?
这话从他最尊敬师高口中说出,对仲信打击无比之大。
言罢,众人肃穆,连赵鞅也恭敬地欠身行礼道:“先生说好,鞅受教。”
仲信抬头,叔齐闭口。
而师高那依然在弹着瑟手,就这呆呆停在半空中。
此时正殿,寂静得能听到枚银针落地声音。
赵无恤轻咳声,继续说道:“锦瑟无端五十弦,弦柱思华年!”
众人侧目,赵鞅扶案起身。
“呵呵,礼说完,至于小君子懂不懂乐?且耐心听老朽弹奏曲。”
说罢,师高抱着锦瑟弹起来。
当他用奇妙指法拨出第串音响时,曲间流动出丝哀伤。
野有蔓草,路有死麋,仿佛在吐诉时光流逝,少年白头。眼前失去光明苦楚阵痛,世间浊浊,人心不古,无人再能静静地听君子弹完曲悠悠古风。
曲罢,殿上寂静无声,所有人都被乐曲感染,心中产生出丝苦涩意味,越是年长者,越是感触深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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