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那之后,再途经此地,便稍加留意,对,你是悬泉置第几任啬夫?”别看傅介子外表粗犷,实则却心细如发。
徐奉德答道:“第三任。”
他又问:“傅公可要悬泉置歇夜?上舍卧榻被褥,皆已备好。”
“不歇,吃完夕食,喂饱马匹,吾等要立刻出发,赶往下站!”
傅介子握着手中旌节,望向东方,眼里有丝隐忧:“还要赶着回长安,向陛下,还有大将军复命!”
任弘没料到他会往下三路想,击几下掌,让几个悬泉置徒卒过来捧场,大声说道:
“那就是傅公在西域扬威,在龟兹斩匈奴使英雄事迹,孙兄不妨细细说来,好让吾等以此壮举佐餐!”
……
悬泉置内,傅介子更衣完毕,换下身蒙尘衣物后,发现年迈腿瘸置啬夫还在门口敛手等待。
花白头发,敦厚脸,似曾相识。
“诺!”
齐刷刷应答声,使团吏士们多是恶少年出身,看似散漫,可又有股无形纪律在约束他们。
“傅介子不打算在悬泉置过夜?”
任弘心里惊,知道留给自己时间不多,但他没有着急,只道:“枕戈待旦,是该如此,不过,光吃肉还是太干,缺点东西佐餐。”
罗小狗闻言,将陶壶递过来:“水?”
……
悬泉置外馕坑边,众人坐成圈,被围在中间是孙十万。
“去时,傅公已代天子责备楼兰王及龟兹王,令其不得勾结匈奴,截杀西域诸国赴汉使者,若有单于使节过境,当禀报玉门都尉知晓。”
只要不提汗血马,切都好说,在任弘鼓动下,方才还顾左右而言他孙十万,已经在大吹使团在西域英雄事迹。
那龟兹(qiūcí)位置,便是
“记得你叫徐……奉德?”
“傅公竟然还记得老朽!”
徐奉德有些激动,这差不多就是中央领导,记得村支书赶脚。
傅介子道:“悬泉置对而言,毕竟不太样,当年在贰师将军军中为什长,回师时途经此地,中暑几死,全靠口悬泉水才活过来。”
那是二十多年前事,当年西征军中小什长,如今已是独当面汉使。
“太淡。”
任弘看向孙十万,笑道:“倒是知道孙兄有样东西,比美酒更甘甜!”
“?”孙十万茫然地看看自己身上,找圈,啥也没有啊,最后目光定格在下体。
老天爷,这任弘说,不会是尿吧?
虽说他们出使西域,陷入沙漠中最缺水时候,老孙还真喝过这玩意,好像不甜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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