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龟兹王赶到时,见木已成舟,只能再度谢服,礼送吾等出境。”
孙十万得意地指着停在马厩辆方厢车:“那些北虏头颅,都腌好放在车上,准备带回长安呢!”
“真是精彩!这等英雄事迹,果然比美酒更醉人!”
任弘拊掌赞叹,但他心里却暗暗嘀咕: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难怪傅介子成班超偶像,套路都样啊,果然是有渊源。”
悬泉置众人也听得蛮兴奋,你言语,询问细节,而吕多黍得任弘叮嘱,冷不防问句:
后世西域省库车县,乃是西域北道上颗璀璨明珠,人口近8万,也算个大国,因与匈奴日逐王驻地相邻,所以对匈奴十分畏惧,始终在汉匈之间摇摆。
孙十万又道:“过几个月,当吾等从大宛折返,回到龟兹时,龟兹王礼遇依旧,但傅公却觉察出点异样,便让卢九舌诈问龟兹侍者……”
译者卢九舌立刻抢过话:“装作什都知道样子,质问那龟兹小臣,问他‘匈奴使来数日,如今安在?’那侍者惶恐,这才全盘招供,说匈奴使者从乌孙归,正在龟兹!被龟兹王迎于馆舍,礼在汉使之上!”
“于是傅公便囚禁那侍者,又召集吾等共饮,酒酣之际说:卿曹与俱奉县官之诏,使西域督责楼兰、龟兹勾结匈奴,阻扰安息、大宛贡使之事。今匈奴使已在龟兹,恐又欲教龟兹王劫杀吾等,旦龟兹王动摇,收系吾等送予匈奴,吏士数十人,骸骨将沦落荒野,为胡狼所食,不得归汉,为之奈何?”
孙十万道:“吾等也明白,身在绝域危亡之地,死生自然全凭傅公!”
“汝等都出门去击杀匈奴使,谁留下照看天马呢?”
孙十万不设防,下意识地说道:
“嗨,两匹天马早在那之前就死……”
卢九舌倒是反应快,立刻捂住孙十万嘴巴:“副使都说不要
“对,此身性命,皆交予傅公!”使团吏士们纷纷出言,他们对傅介子有绝对信任。
“于是傅公便带着吾等,夜袭匈奴使节所在馆舍,外面龟兹卫士不敢阻拦,吾等便破门而入。”
“当时匈奴使在院中,那胡虏武艺不错,竟能引弓射杀吏士两人,可他终究不敌傅公,被傅公近身刀透胸,当场就死,其余几个匈奴人也尽数斩之!”
“只可惜那匈奴使带人太少,都被奚骑吏弩个杀,竟没混到首级。”
孙十万满是遗憾,若能斩上两级,便是响当当功劳,虽然汉朝军功爵制度早已崩溃,可但凡有军功者,秩禄升迁便会顺利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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