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瞻基扫眼:“吴定缘到哪儿?”于谦俯过身去,在沧州位置向北挑。太子伸出指头,丈量下长度:“他抵达京城时辰,应该是在六月初晚上或六月初二早上吧?”
于谦道:“殿下不必担心。吴定缘那家伙虽然惫懒,可却是个机灵人。南京城那难局面,他不也生生劈出条生路吗?”
“金陵是他土生土长之地,京城可不是——舅舅是否把事情都交代清楚?”
“有张侯安排,尽可放心。”于谦耐心抚慰道,“吴定缘任务并不复杂,只要把殿下您还活着消息传给任何位重臣就够,句话,不必厮杀。”
“如果真这简单就好。”朱瞻基咕噜句,“那家伙若有什闪失,岂不是浪费
赶在太子之前送到京城,就是大罗金仙也绝难翻盘。”
日光照耀之下,朱瞻域掌心中升起团熠熠光亮,让所有人精神为之振。
在阵阵呼喊声中,卫官们纷纷向着自己所属旗队跑去。经过阵短暂纷乱后,青州旗军队伍分成两大小共三股分队,分别朝着东北、正北以及西北方向疾驰而出。其中西北方向带队之人,正是朱瞻域本人。他身子虽然榔槺,此时跨在马上却颇为矫健,浑身上下肉块都在亢奋地抖动着,活像只抖动鬟毛威猛狻猊。
龙生九子,第五子为狻猊,其形如狮,百兽率从。九子之中,唯有它最具帝王之相。
块麂子皮轻柔地拂过小铜炉表面,从炉沿到支腿,处都不放过。所到之处,灰尘被擦拭净,唯有两边淡淡血手印仍在。麂子皮又重重蹭几下,可血迹依旧顽固地滞留于炉面。朱瞻基把香炉轻轻搁下,后背往舱孽卜重重靠,刚才不过是几下擦拭,居然就开始喘。自从他昨天跳水之后,身体开始出现持续不断赛烧,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。
太子放下麂子皮,挣扎着要把香炉搁回小圆桌上,却不防船舱忽然剧烈地晃动下——这条船自从离开阁上闸之后,稳定性便堪忧——让香炉斜斜滑落下去。朱瞻基眼睛追到,可身体却反应不及。
恰好这时于谦推门进来,手疾眼快,把接住即将落地铜炉,把它重新搁回桌上。
大船迅速恢复平稳,于谦用埋怨口气道:“殿下,您伤重未愈,就不要乱动。”
朱瞻基重新半靠在榻上:“舆图带来吗?”
于谦叹口气,从怀里拿出张北直隶舆图。这舆图应该是张泉手绘,虽然简略,但各处要点清清楚楚,甚至连水马驿程都做标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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