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什!你们白莲教和他们朱明宗室,跟仇怨都还没结。”
“那就怪。”昨叶何眼珠转,“若是不愿与仇人为伍,就该把甩,直接返回南京过小日子;若有心为铁氏族报仇,就该坐山观虎斗,看着汉王跟太子打得头破血流。可掌教你却千辛万苦往北京赶,不是为给圣教博个功勋,还能是为什?”
“总之不是这个。
“难不成,是为苏姐姐?”
吴定缘骑在马上,动作明显僵下。昨叶何眨眨眼睛,忽然笑道:“看来这枣糕得省着点吃,以后凑齐生地黄、桂圆、莲子,好给掌教道喜。”吴定缘还没说什,她突然收起戏谑,杏眼里透出两道犀利光芒:“可是,掌教你真明白,到京城该做什吗?”
叶何骑着另外匹马紧随其后。她骑术出乎意料地精良,至少比从小长在秦淮河吴定缘强,但不知出于什考虑,她刻意控制速度,与吴定缘保持着半个身位距离。
他们昨晚过子时便下船。飞速穿过沧州城外,脱离运河漕段,路朝西北疾驰。
这支小小队伍,必须在两天之内北上霸州、固安、大兴诸驿,抵达京城,前后里程三百二十里。好在这次得张泉强援,两个人骑是江湖朋友借草原青骏,揣着口袋金饼银锭,还带张张泉亲自伪造济南府加急文书——持着这份文书,视同八百里加急,沿途驿站必须提供最好换乘马匹。
“哎,掌教,觉得你最近心情,好像比原来好点。”昨叶何漫不经心地说。前头雾气太重,不得不放缓速度,她趁机从顺袋里掏出块枣糕搁嘴里。
“不要叫掌教。”吴定缘冷着脸。
吴定缘沉声道:“张泉说,只要设法把太子还活着消息送进城去,就行。”
如今太子胜机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狻猊公子与山东叛军追袭于外野,汉王在京城挟持整个朝廷,敌实力可谓天壤之别。但
昨叶何却嘿嘿笑:“从第次见到掌教,你就是脸愁闷,褶子里都透着丧气。可从昨晚开始,你居然是在笑,对,就是现在这样,你别故意板着脸,那样更明显。”
吴定缘只得把脸背过去:“你到底想说什?”
“掌教你居然接下张泉委托去京城,肯定是有原因。”
“只是不想在船上待着。看到太子脸,就头疼。哪如自己赶路这爽利。”
昨叶何抚抚马耳朵,语气感动:“看来掌教你已经想通。为圣教存续大业,甘愿与朱明宗室摒弃前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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