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护什驾!禁军呢?你们都在干什?快把这个在午门之前袭击太子信使狂徒抓起来!凌迟处死!”张皇后愤怒至极,几乎口不择言。
朱瞻域不慌不忙,叩首大声道:“臣先前在漕河之上追查找害太子凶手,此人至为可疑。臣尾随路到京城,可惜晚步。眼见他假借太子之名,欲接近皇后殿下行刺,臣示警不及,只得举铳阻之。只要您与两位亲王无恙,臣甘受
出急切警兆。
还没等他做出反应,远处响起声巨响,随即吴定缘右掌被炸得血花四溅。
他右掌在南京时曾被苏荆溪刺伤,后来虽然恢复得不错,但毕竟新伤初愈。此时枚弹丸炸入掌心,将筋络肌腱搅个粉碎。五指无可抑制地松弛下来,那个鱼筒朝着洪水里直直跌去。
吴定缘想要去接,可根本来不及抓住,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水中,几下便失去踪影。
周围所有人同时“啊”声,万万没想到发生这样变故。吴定缘毫不犹豫,立刻扔掉船桨,不顾右手已残,整个人猛然跃入水中。
洪水虽深,毕竟只是临时涨起,水中没那多杂物。他很快便在下面摸到枚圆筒物事,大喜过望,可捞出水面,却是心中凉。只见鱼筒盖子没,里面灌满浑浊沙水。他单手无法抽取里面东西,只得朝着宽台上奋力扔。
鱼筒划出条弧线,径直落在张皇后脚边。她急忙俯身捡起来,颤抖着双手朝鱼筒里看去,心下片冰凉。那两封至关重要信笺都是生宣写就,吸水性强,只这会儿工夫,便被泡成两团糊在筒壁上半黑纸糜,别说阅读,连从筒里取下来都难。
张皇后想要把它弄出来,可又怕彻底搞坏。尖细指头在筒口彷徨良久,始终无法下手。她瘦削脸颊迅速褪色,上天怎如此残忍,先给点希望,再残忍地在她眼前掐灭。股磅礴怒气,从她胸中升起:是谁敢如此大胆!
在不远处,另外条小船在洪水中飞速接近宽台。船头是个锦袍胖子,双手抬着把余烟袅袅手铳,刚才那铳即是他发出来。这胖子感受到皇后怒意,施施然转过头来,放下火铳,跪倒在船头:“微臣临淄王朱瞻域,护驾来迟,罪该万死!”
听这名字,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是谁,汉王已是喜上眉梢,大牙磨动,暗暗叫声好。而他身旁世子朱瞻坦,见到鱼筒被毁先是大喜,随后发现动手竟然是自己五弟,那欢喜神色还没来得及收回,便与随后涌出嫉恨撞出片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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