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瞻域指吴定缘:“宝船行至南京时,正是因为船上混入白莲教徒,伺机引爆火药,以致储君山崩。而这个人,极可能是白莲信徒中护法流,身负任务闯入午门。”
他说这些细节,与诸多大臣收到消息几无区别,时间连张皇后都有些动摇。杨士奇眉头拧,他看吕震那张遮掩不住得意嘴脸,便知事情定有蹊跷。可鱼筒既毁,他着实难以回护,只好开口道:“吴定缘,你可有什要辩白?”
吴定缘站在小船上,捂住汩汩流血右手,任凭大雨泼浇:“太子明日即可到京,你们多等天不就得?”
张皇后在宽台上盯着这个有些惫懒家伙,他眼神里没有惊慌,也没有游移,平静得好像午门前这些变故他点都不在乎。不知为何,她看便知道这个人没有撒谎,这多年,无论宫里朝内,她还没见过如此单纯眼神。
“多等天?”她在提出疑问,语气却像是寻求肯定似。
责罚。”
他说得大义凛然,冠冕堂皇,时间周围重臣们都有些动摇。吴定缘毕竟来历不明,在鱼筒书信证实之前,谁也没法下定论他是太子方。朱瞻域匆忙赶来,见疑犯靠近贵人,情急之下先发矢阻止,道理上是能解释通。
张皇后怒道:“你若生疑,为何不先射人,却去射鱼筒!”
朱瞻域摇头苦笑:“臣射艺不精,有愧列祖列宗。”
从朱瞻域射击位置到吴定缘,差不多有个百步之遥,火铳射偏点实属正常。至于怎会恰好偏到右手鱼筒,这只能归结为巧合。
“是,多等天而已,你
这时汉王也开口喝道:“你这个孽子,不是教你在家读书!怎又跑去漕河?”有父王垫话,朱瞻域立刻接道:“启禀父王,儿臣在乐安州听闻南京惨事,极为不安。恰好靳荣遣人送来书信,说有可疑之人在漕河活动。儿臣便自作主张,要为兄长报仇!”他演技很好,此时抬起头来,双眼居然跳动起复仇火焰。
“太子在南京遇害,他个山东都指挥使,相隔千里,怎轮得着他发现线索?”杨士奇站出来质疑道。
“皇后殿下、父王,还有朝堂上诸公,你们难道还没想到吗?”朱瞻域抬起头来,扫视圈。
吕震不失时机地高声道:“难道……是白莲教佛母?!”
白莲教发祥于山东,结结实实地造几年反。后来虽然被朝廷压制下去,可佛母开枝散叶,全国皆有信徒。这些重臣精于政务,对这个极为敏感,听说是白莲教所为,顿时觉得合情合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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