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跃鳞走以后,孙希看着方三响:“啧,原来……你还有这段往事啊!”方三响怅然道:“事情已经过去,但还过不去。”
孙希恍然道:“难怪你见第面,就问是否见过
织,可不是人类组织。”孙希回答得很是机智。
农跃鳞扶扶眼镜:“可医生并非生活在真空里。比如去年预备立宪,诸省咨议局请愿代表团上京,要求以年之期召开国会,其中就有不少医生代表。这件事你们听说过吗?”
三人面面相觑,皆没有作声。农跃鳞又问:“那对袁世凯、孙中山、宋教仁这几个人,几位有何评价?”
姚英子忍不住道:“农记者,你栏目不是提倡新生活吗?与这些人有什关系?”农跃鳞停下记录,正色道:“原先是皇家定策,百姓凛然遵行。如今人人都要参政议政,岂不就是种新生活吗?诸位都是先进西学精英,对时局难道点看法都没有?哪怕是有什疑问也行。”
饭桌气氛变得有些尴尬。这时直闷声不响方三响却忽然开口道:“农先生,那些政治上事是不懂,不过倒直有个问题,想得到解答。”农跃鳞眼睛亮,这人在三人里最不起眼,但记者直觉告诉他,这人背后似乎有故事可以挖。他迅速翻开页新纸,捏住铅笔。
姚英子和孙希同时在桌子下面踢方三响,这擅自做政治发言,只怕曹主任血压又要上升。可方三响恍若未觉,缓缓开口讲起老青山惨案来。
他口才欠佳,但这惨案是亲身经历,讲起来格外真切。孙希是第次听说这段往事,姚英子之前知道点,但并不详细。两个人同时缩回脚去,屏息凝神。
方三响从全村人被觉然所骗讲起,直讲到父亲去世,拿起酒杯饮而尽,然后眼睛红红地看向农跃鳞:“……后来多亏魏伯诗德先生与吴先生及时赶到,才侥幸脱困。可有个问题,到现在都没想明白:为什?为什会发生这样事?们为什要承受这样命?”
农跃鳞沉默地写好最后个字,把铅笔塞回胸口,道:“这个问题,没法回答你,不过会把你故事如实地登出来。这是个好问题,乱世兵燹,个人遭逢,究竟是何道理?虽是家之不幸,足以引起《申报》读者们深思——未尝不是种议政。”
他转头瞥眼,看到受访者已经走进餐厅,便对三人拱手:“感谢诸位谠论直言,克日见报。回头鄙人请客,替三位订上年《申报》,闲暇时不妨看看。你不去关心时局,时局也会来关心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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