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岛町劳工寮里住朝鲜人和中国人,正是江木建筑旗下劳工。如果他们被袭击,江木建筑肯定要蒙受损失。所以身为社长,江木精夫肯定要出面去劳工寮保护公司“资产”。
看来有必要去次大岛町劳工寮,无论是为王希天还是江木精夫。方三响暗自下决心。
他扫周遭眼,王兆澄只是个普通留学生,这时情绪几乎崩溃;难波大助虽然是日本人,但他此刻双眼赤红,浑身散发着股绝望戾气。劳协溃灭对他精神冲击实在太大,方三响有种直觉,只要现在给他手里塞把刀,难波大助就敢直接去冲击警察署。
眼下这个疯狂环境里,只有身为红十字会医生方三响,还算是有安全保障。
方三响权衡再三,开口让他们回临时病院去。王兆澄和金性伍还没说什,难波大助却捏着拳头吼道:“要去,要为河合先生和劳协同志们报仇!”
“那糟糕,王会长就是去这个劳工寮!”
王兆澄表情登时绷不住。王希天这几年直为华侨与华工权益奔走,得罪太多日本人,早成z.府眼中麻烦分子。听金性伍这说,他在大岛町简直凶多吉少。
王兆澄毕竟还是个年轻学生,想到王会长凶多吉少,眼泪便哗哗地流下来。他和难波大助个哭,个砸井,都陷入彷徨无计之中。
方三响默默地走到井边,打上桶井水来。地震之后,地下水浑浊不堪,他就把这桶浑浊井水毫不客气地泼到他俩头上,两个小年轻同时打个激灵。
“你们清醒下,敌人是哭不死!”方三响训斥道。王兆澄擦擦眼泪,总算敛起表情,难波大助也默默地缩回拳头,用兜里手绢缠圈伤口,但还是有血迹沁出来。
“你
虽然王希天事情跟方三响无关,但他这几天听不少关于这位劳工领袖事迹,心存敬意,更不能袖手旁观。他蹲下身子,把金性伍扶起来:“所以大岛町那边,现在到底是个什状况?”
“不知道,真不知道……”金性伍拼命摇头,“离开时候,骑兵队已经把大岛町劳工寮附近都封锁,只有江木社长能进入。”
“等等!你说谁?”方三响大手猛然把瘦小金性伍拎起来。
“江……木精夫社长。”金性伍战战兢兢地回答,两只脚悬离地面,不安地抖动着。这个名字报出来,他感觉几乎要被对方眼神里蹿出来赤焰所灼伤。
直到王兆澄过来劝方三响松松手,金性伍才得以喘出大口气,解释前后情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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