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间,恰好与王希天进入大岛町时间是前后脚。
恰好个手持竹枪少年兴冲冲地跑过河滩,难波把他叫住。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,难波用小块吃剩下芋羊羹,便轻而易举取得他信任。
小家伙叫弥助。按照他说法,自从地震之后,大岛町劳工寮里朝鲜人便十分不安分,他们趁着混乱出来偷东西、抢劫贵重财物,甚至还杀几个独居老人
要找谁报仇?”方三响反问。
难波大助下子呆住,劳协是龟户署警察抓,人是军队杀,命令也许是东京都厅或军部下达,并没有个具体人意志,而是个庞大官僚体系联动。他喊着要报仇,总不能推翻整个体制吧?
难波大助回答不出这个问题,可他还是倔强地拒绝离开。如果就此转身离去,在他看来是彻头彻尾懦夫行为。王兆澄也站直身子,表示:“方医生,你不懂日文,没有翻译怎行?何况王会长生死未卜,岂能轻易撇开?”
方三响扫视着这两个义愤填膺年轻人,忽觉唏嘘。往常他和姚英子、孙希起行动,他总是最冲动那个,如今年岁渐长,反倒要安抚更年轻人。方三响稍微松口,说:“们先去那附近看看情况,但不要轻举妄动。”
只有金性伍拒绝前往,他实在是骇破胆,猫腰,又钻回那片破败长屋废墟里,活像条丧家野犬。
三人重新返回大岛町之后,根本不用打听,只需要路朝坡下走,很快就找到劳工寮位置。
大岛町劳工寮建在整个町地最低洼处,这是所谓“恶地”,日本人即使是农民也不愿意在这里安家。它边界,是用疏浚横十间川污泥堆出来,与外面形成鲜明对比。所谓寮,其实就是大片高高低低木板钉屋,里面没有干净用水,也没有公共厕所,只有片片黑乎乎灰泥。
讽刺是,地震对于劳工寮影响并不大。因为这些钉屋实在太简陋,塌与不塌根本没什区别。
三个人路走过去,并没有军队或自警团人阻拦。他们走进劳工寮门口,才发现为什。整个寮区此刻静悄悄,空无人,只有污泥之中残留着无数皮靴、木屐与光足脚印,仿佛居民在夜之间全部匆匆撤走。
三个人面面相觑,金性伍明明说他离开时,劳工寮被军队封锁起来,这里面到底发生什?难波蹲下身子,在脚印之间发现只被踩死腐烂幼鼠。通过幼鼠腐烂程度和蛆虫数量,难波判断这里人是九月十日,也就是七天前撤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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