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兆澄摸摸鼻子,坦然道:“大杉荣《劳动运动》、河上肇《贫乏物语》,还有幸德秋水《社会主义精髄》,都看过。说起来,这些书,还是共济会会长王希天借给,他还抄录首诗给,想那诗,可以回答你问题。”
王兆澄大声朗诵起来:“人间万象真理,愈求愈模糊;模糊中偶然见着点光明,真愈觉娇妍。”
这诗浅白易懂,不似旧体诗那晦涩,即使是方三响亦能体会到其中含义。这种苦苦追求答案心境,很让他觉得有共鸣。
“这诗是王会长在东亚高等预备学校位好朋友写,他也是个留日中国学生。有次他去京都岚山旅游,有感而发,写这首诗。王会长
向小气方三响,这次却点不心疼,依旧递过去,钱里还夹着半张照片。
林天晴哥哥林天白曾在日本留学,寄回过张合影。合影里,位于林天白正上方正是觉然和尚,只可惜照片被剪过,只残留着下颌部分。接下来十多年里,林天晴和方三响直尽力联系日本,可惜线索太过模糊,始终未有进展。
当然,这层恩怨,不必对难波大助详说。方三响指着照片上缀有大小两颗黑痣嘴唇说:“希望找到这个人,年纪在六十到七十之间,曾经在陆军士官学校上过学,参加过日俄战争。”
难波大助没想到,对方手里线索居然只有半张脸。但自己海口已经夸下,也只好硬着头皮接过照片。他临走前看眼女神,看到姚英子满怀期待双眸,陡然又充满力量。
目送难波大助身影消失在夜幕里,方三响忽然开口问:“日本社会主义者,都是些什主张?”王兆澄道:“这个很复杂,每个人政治理念都不样。不过大体来说,他们主张废除君主制、贵族院和秘密警察,实行十八岁以上全民普遍选举,八小时工作制,农村平均土地,而且反对干涉外国,林林总总很多。”
“这些主张听上去都不错呀。”方三响面露赞同。
王兆澄苦笑道:“正因为如此,所以才被当局所不容。比如他崇拜那位大杉荣,就主张工人不要沉迷于政治空谈,要果断采取自主行动——这在z.府耳朵里,形同,bao动。”
“所以可以信任他吗?”方三响问。
“怎说呢?日本人性格有点根筋。无论是哪种学说,支持者都普遍表现得很狂热,哪怕付出性命也不奇怪。如果他发现你是同志话,做出那样举动也不奇怪。”
“那你呢?你对社会主义者怎看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