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问题在于那公司干什么。”
岳父从衣袋里取出香烟,擦燃火柴,朝天吐了一口烟。
“问题不至于有
“不用什么礼金。”我说。“真有必要,名字怎么借都无所谓。可那到底是什么公司呢?既然作为创办人之一连署名字,那么这一点还是想了解了解。”
“准确说来,什么公司也不是。”岳父说,“对你我才直言不讳:那公司什么也不做,徒有其名罢了。”
“总之就是‘幽灵公司’了?PaPeCompany,tunnel公司。”
“啊,算是吧。”
“目的到底是什么呢?少纳税?”
怎么样?会更朝气蓬勃,更美观气派,更方便快捷嘛!市容这东西,是如实反映经济形势的一面镜子。”
“更朝气蓬勃更美观气派更方便快捷固然不坏,我也认为挺好。问题是现在东京城都车满为患了,楼再增加,那可真要寸步难行了。下水道都很麻烦,下点雨就得往外冒水。再说,所有高楼大厦夏天一齐开空调,电恐怕都不够用。而电是靠烧中东石油发出来的,再来一场石油危机怎么办?”
“那是日本z.府和东京都考虑的事,我们不是为此大把大把纳税了吗!让东大毕业的官僚们绞尽脑汁去好了。那些家伙总那么神气活现派头十足,就像在说是他们在驱动国家。所以偶尔开动一下那颗高档脑袋考虑考虑问题也是可以的嘛!与我无关,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泥水工,有人求盖楼就是——这就叫做市场原理,是吧?”
对此我没表示什么。毕竟不是来跟岳父讨论日本经济态势的。
“算了,别再谈深奥东西了,先填肚皮去吧,肚子瘪了。”岳父说。
“不是。”他难以启齿似的说。
“好处费?”我一咬牙问道。
“差不多。”他说,“的确不是光明正大的事,但做我们这个买卖多少还是需要的。”
“若弄出什么问题我怎么办?”
“办公司本身是合法的。”
我们钻进带电话的宽体黑色梅赛德斯,来到赤坂一家鳗鱼餐馆,被让进里面一个单间,两人面对面吃鲤鱼喝清酒。因是中午,我只象征性地喝一点点,岳父却喝得相当快。
“那么,要商量什么事呢?”我切入正题。若是糟糕事,还是先听了好。
“其实是有事相求。”他说,“啊,倒也不是大不了的事——想借你的名字一用。”
“借名字?”
“这次想办一家新公司,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创办人。虽说如此,也并不需要什么特殊资格,只消名字出现在那里即可。不给你添任何麻烦,而相应的礼金我是一定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