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十七。”
岳父定睛看着我。
“三十七么,正是风流年龄。”他说,“工作得心应手,自信也有了。所以女人也会主动凑上前来,不对?”
“遗憾的是还没那么多凑上前来。”我笑道,旋即观察他的表情。一瞬间我怀疑岳父知道了我和岛本的事,为此把我叫到这里来。但他口气里没有要盘问什么的紧张感,只是跟我闲聊而已。
“我在你这个年龄也蛮风流着哩,所以不命令你不许有外遇。跟女儿的丈夫说这个未免离谱,但我以为适当玩玩反倒有好处,反倒息事宁人。
“那没有。我向来瞧不上那帮家伙。我不干垄断收买地皮的名堂。那倒是赚钱,但不干。我只是建造地皮上面的。”
我喟叹一声。
“这类事你肯定不中意的。”
“中意也罢不中意也罢,反正您是把我打入算盘才往前铺展的吧?以我答应为前提?”
“那是那是。”他有气无力地一笑。
什么问题的。况且就算出现什么问题,谁一眼都会看出你不过出于对我的情面才借名字一用罢了——老婆的父亲相求,没办法拒绝。没有人会怪罪你。”
我就此思索了片刻。“那好处费到底流去哪里呢?”
“还是不知道为好。”
“我想就市场原理知道一下具体内容,”我说,“流去政治家那儿?”
“那也多少有点儿。”
我叹口气说:“我说爸爸,坦率地说我是不大喜欢这类事情的。倒不是说要纠正社会不良风气,您也知道,我是过着普普通通生活的普普通通的人。可能的话,不想卷入背阴处的事情里去。”
“这个我也清楚,”岳父说,“清清楚楚。所以这边就交给我办好了。反正绝对不会做给你添麻烦的事。如果那样做,结果必然给有纪子和外孙女们也添麻烦。我是不可能那么做事的。你也该知道我是多么疼爱女儿和外孙女吧?”
我点点头。不管怎么说,我都不能处于可以拒绝岳父的立场。这么想着,心情沉重起来。我在被这世界一点一点拉下水去。这是第一步。这次就认了,但往下没准还有别的什么找到头上。
我们又继续吃了一会。我喝茶,岳父仍以很快的频率喝酒。
“喂,你三十几了?”岳父突然问。
“是官僚?”
岳父把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,“喂喂,那么干可就成贿赂了,手要给拗勘到背后去的!”
“不过同业界多多少少全都干的吧?”
“或多或少。”岳父现出为难的神色,“在手不至于拗到背后的限度内。”
“,bao力团那边呢?收买地皮时那伙人怕是有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