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微笑着很友好地这样告诉他。
“已经欣赏得不少,差不多可以,心
体。没有思考余地,几乎下意识地伸手触在车窗玻璃上,指尖轻轻抚摸其表面,至于这行为意味着什不得而知。几个行人止住脚步,往这边惊讶地看着。但没办法不那样做。隔着玻璃在泉没有脸脸上缓缓抚摸不已。她却纹丝不动,眼皮都不眨下。莫非她死?不,不至于死,想,她是眼皮都不眨地活着,活在没有声音玻璃窗里面世界。那静止不动嘴唇在倾诉着永无尽头虚无。
俄顷,信号变绿,出租车离去。泉脸直到最后都没有表情。在那里木然伫立,眼看着那辆出租车裹在车流中消失不见。
返回停车位置,把身体缩进驾驶席。反正得离开这里。转动钥匙发动引擎时,心情坏到极点,上来股汹涌呕吐感,却又吐不出,只是想吐。双手搭在方向盘上,十五六分钟动不动。腋下沁出汗珠,整个身体似乎都在释放难闻气味。那不是被岛本温柔地舔遍身体,而是散发不快气味中年男人身体。
过会儿,交警走来敲玻璃。打开窗,警察往里窥看,说这里禁止停车,叫马上移开。点点头,转动引擎钥匙。
“脸色不好——不舒服?”警察问。
默默地摇头,旋即把车开走。
之后几个小时都无法找回自己自身。成纯粹空壳,体内惟有空洞洞声响。知道自己真变成空无物干壳,刚才剩在体内东西统统倾巢而出。把车停进青山墓地,怅然望着前车窗外天空。想泉是在等来着。估计她经常在什地方等待。在哪个街角、在哪扇玻璃窗里面等待到来。她始终在注视,只不过注意不到罢。
此后几天时间几乎不同任何人说话。每次要张嘴说什,话语便不翼而飞,就好像她所倾诉虚无整个钻入体内。
不过,在那次同泉奇妙地邂逅之后,将团团围在中间岛本幻影和余音开始缓缓淡化撤离。眼中景物似乎多少恢复色彩,行走在月球表面般寂寥无助之感渐渐收敛消遁。就像隔着玻璃目睹发生在别人身上事样,朦朦胧胧地感到重力在发生微妙变化,紧紧附在自己身上东西被点点片片揭去。
大约与此同时,心目中原有什消失,断绝——无声无息地,然而决定性地。乐队休息时,走到钢琴手那里,告诉他今后可以不弹《STARCROSSEDLOVERS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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