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的发车。
作每天早上冲澡,仔细洗干净头发,一周洗两次衣服。清洁也是他所牢牢抓住的柱子之一。洗衣服、洗澡、刷牙。吃的方面,他几乎不怎么在意。中饭在大学的食堂解决,之后就基本不怎么正经吃饭了。感觉到饿了,就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苹果和蔬菜来啃。要么就直接啃白面包,就着直接从纸盒里喝的牛奶。到了该睡的点,便像喝药一般倒出一小杯威士忌来喝。所幸作的酒量很弱,少量的威士忌就能轻易让他沉入睡意。那个时候的他,一个梦都未曾梦到过。就算梦到了,也只是从漂浮的一头,顺着意识的斜面光滑地滑向一片空虚的领域。
把多崎作推向死那端的缘由其实很清楚。某一天,作曾经交往甚密的四个朋友忽然对他说,我们大家不想再与你见面,也不愿再跟你说话。那样的干脆而不带转圜的余地,又那样的突如其来。而这种决绝的通告,却没有分毫与之相应的理由与解释。
他们四人和作是高中时代的至友,而且作现今离开了故乡,到东京来上大学。所以直到被小团体驱逐出去为止,并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。即便在路上偶遇也从没有过拘谨或不快。但这些充其量不过情理上的安慰。作离那四人渐行渐远,他心中的痛楚也被不断扩大,不断逼向崩溃的边缘。疏远与孤独像是变成了延绵几百公里的电线,被一台无形的巨大绞车紧紧地搅动着。通过这条被拉紧的电线,不分日夜的传送来难以辨听的留言。那寸断的声响像是穿过树林间的猛烈疾风一般,一阵一阵的刺激着作的耳膜。
他们五人在名古屋市郊外的一所公立高中读书,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,。其中男的占三人女的占两人。高一的夏天,一同做志愿活动从而成了朋友,之后就算被分到不同班级但一如既往的亲密无间,作为一个亲近的小团体存续了下来。志愿活动是学校要求的暑假社会实践,但达到规定的时间之后,他们一组人仍旧按照自己的意愿自发的继续了下去。
义务活动之外,到了休息日他们或是一同去远足,或是去打网球,还一起游泳一直游到了知多半岛,或是聚集在一个人家里一起做考前复习。还有就是(这其实是最多的情况)大家伙儿随便选个地方,聚在一起聊天聊个没完。即使从未特意定过主题来讨论,他们之间聊的话题怎么聊都聊不尽。
他们五人的相遇纯粹是偶然的发展。志愿者活动的课题有几种选择,其中一个是把跟不上学校进度的小学生(大多是拒绝上学的孩子们)聚集在一起,帮忙给他们课外补习。在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