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沉默的摇了摇头。
爱德华八钱包放进口袋里,取下挂在墙壁上的车钥匙,用芬兰语朝女儿们说了些什么。他们变得很高兴,立马从长凳上站起身来。作听到了“icecream”这个单词,大概是答应她们去买东西的时候顺便买冰淇淋给她们吃吧。
作和黑站在门廊下看着他们三人乘上雷诺的厢式货车。爱德华打开后边的车门吹了句口哨,狗儿兴奋的跑了过来轻轻一跃上了车。爱德华从驾驶座上伸出脑袋向他们挥手,接着白色的厢式货车便消失在了树木深处。他们看了一会儿货车消失后的那处地方。
“你是开那辆高尔夫来的么?”黑问道,接着指了指停在一边的藏青色小型车。
“是啊
“很久不见我的人都这么说。”
“瘦了很多,变得…….很像个大人了。”
“大概是因为我成大人了吧。”作说道。
“也许吧。”黑说道。
“你基本没怎么变呢。”
五个人不言语地保持着这个姿势。爱德华抚摸着金发女孩的头发,黑揽着黑发女孩的肩膀,桌子另一边是作一个人站在那儿,好像是摆着这样构图的画的姿势一般。而构图的中心是黑,她、或是她的肉体是被画框所纳入的这一情景的核心。
最先是黑动了。她先放开了小女儿,拿下架在额头上的太阳镜,放到了桌上。接着拿过丈夫喝到一半的马克杯,喝了一口余下的冷却了的咖啡。然后觉得很难喝似的皱了皱眉,像是不能理解自己喝下去的是什么一般。
“我给你倒杯咖啡吧。”丈夫用日语问妻子。
“麻烦你了。”黑不朝丈夫方向看去说着。接着坐在了餐桌的椅子上。
爱德华再次走到咖啡机那儿,启动了开关热了咖啡。两姐妹学着母亲,并排坐在窗边放着的木质长凳上。两人只盯着作看。
她微微摇了摇头,但什么都没说。
丈夫拿着咖啡过来,放在了桌子上。这个小号的马克杯好像就是她自己烤的东西。她放了一勺砂糖,用调羹搅拌了一下,小心地喝了口冒着热气的咖啡。
“我带着孩子们去趟镇上。”爱德华用爽朗的声音说道。“差不多该买点食物,给汽车加个油了。”
黑朝他们点了点头。“说得对啊,拜托你了。”她说道。
“有什么要带的么?”
“真的是作么?”黑小声问道。
“是真人。”作说道。
她眯起眼睛直视着作的脸。
“你的表情好像看到了幽灵呢。”作说道。虽说是想当成笑话来讲,但自己听上去都不觉得像笑话。
“你样子变了很多啊。”黑用干巴巴的声音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