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平前辈,敬你碗酒。”
烛光摇晃之下,只见平指神色大变。令狐冲惊,酒意登时醒三分。细看他时,本来头乌发竟已变得雪白,脸上更是皱纹深陷,几个时辰之中,恰似老二十年。只听他喃喃说道:“医好人,要杀人,医不好人,怎办?”令狐冲热血上涌,大声道:“令狐冲条命又值得甚?前辈何必老是挂在心上?”
平指道:“医不好人,那便杀自己,否则叫甚‘杀人名医’?”突然站起身来,身子晃几晃,喷出几口鲜血,扑地倒。令狐冲大惊,忙去扶他时,只觉他呼吸已停,竟然死。令狐冲将他抱起,不知如何是好。耳听得竹棚外轰饮之声渐低,心下片凄凉。悄立良久,不禁掉下泪来。平指尸身在手中越来越重,无力再抱,于是轻轻放在地下。忽见人悄步走进草棚,低声道:“令狐公子!”令狐冲见是祖千秋,凄然道:“祖前辈,平大夫死。”祖千秋对这事竟不怎在意,低声说道:“令狐公子,求你件事。倘若有人问起,请你说从来没见过祖千秋之面,好不好?”令狐冲怔,问道:“那为甚?”祖千秋道:“也没甚,只不过……只不过……,咳,再见,再见。”
他前脚走出竹棚,跟着便走进人,却是司马大,向令狐冲道:“令狐公子,在下有个不大说得出口……不大说得出口这个……倘若有人问起,有哪些人在五霸冈上聚会,请公子别提在下名字,那就感激不尽。”令狐冲道:“是。这却是为何?”司马大神色忸怩,便如孩童做错事,忽然给人捉住般,嗫嚅道: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
令狐冲道:“令狐冲既然不配做阁下朋友,自是从此不敢高攀。”司马大脸色变,突然双膝屈,拜下去,说道:“公子说这等话,可坑杀俺。俺求你别提来到五霸冈上事,只是为免得惹人生气,公子忽然见疑,俺刚才说过话,只当是司马大放屁。”令狐冲忙伸手扶起,道:“司马岛主何以行此大礼?请问岛主,你到五霸冈上见,何以会令人生气?此人既对令狐冲如此痛恨,尽管冲着在下人来好……”司马大连连摇手,微笑道:“公子越说越不成话。这人对公子疼爱还来不及,哪里有甚痛恨之理?唉,小人粗胚个,实在不会说话,再见,再见。总而言之,司马大交你这个朋友,以后你有甚差遣,只须传个讯来,火里火里去,水里水里去,司马大只要皱皱眉,祖宗十八代都是乌龟王八蛋。”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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