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志道：“这十尊大炮小弟在道上见过，确是神态可畏，想来威力非常，难道不是运去山海关打满清
？”李岩道：“这些大炮万里迢迢运来，听说本是要去山海关防备清兵。但闯王节节得胜，朝廷便改变
主意，十尊大炮已折而南下，首途赴潼关去。”
袁承志皱眉道：“皇帝防范百姓，重于抵御外敌。大哥，你说怎办？”李岩道：“大炮
到潼关，咱们攻关之时，势必以血肉之躯抵挡火炮利器，虽然不定落败，但损折必多……”袁承志道：“因此咱们要先在半路上截他下来。”李岩拊掌大喜，说道：“这可要偏劳兄弟，立此大功。”袁承志沉吟道：“洋兵火器很是厉害，兄弟已见识些，要夺大炮，须得另出计谋，能否成事，实在难说。不过这件事有关天下气运，小弟必当尽力而为，若能仰仗闯王神威，举，那是万民之福。”
众人又谈会军旅之事，袁承志问起李岩夫人。李岩道：“她在河南，平时也常常说起你。”安大娘插口道：“李将军夫人真是女中英豪。喂，孩子，你有意中人吗？”袁承志想起青青，脸上红，微笑不答。安大娘叹道：“似你这般人才，不知谁家有福气，唉！”忽然想起小慧：“小慧跟他小时是患难旧侣。他如能做
女婿，小慧真是终身有托。但她偏偏和那傻里傻气崔希敏好，那也叫做各有各缘法。”刘、田、侯三人听他们谈到私事，插不进口去，就站起来告辞。姓侯侯飞文道：“盟主，明儿早，带领手下兄弟前来听令。”袁承志道：“好！”三人辞出去。李岩与袁承志剪烛长谈天下大势，越说越是情投意合。袁承志于国事兴衰，世局变幻，所知甚是肤浅，听着李岩谈论，每句话都令他有茅塞顿开之感。直到东方大白，金鸡三唱，两人兴犹未已。回顾安大娘，只见她以手支头，兀自瞧着躺在地下丈夫默默出神。
李岩低声叫道：“安大娘！”安大娘抬起头。李岩道：“这人怎处置？”安大娘心乱如麻，摇头不答。李岩知她难以决断，也就不再理会，对袁承志道：“兄弟，你就此别过。”袁承志道：“送大哥程。”
两人和安大娘别过，携手出屋，并肩而行。李岩从人远远跟随在后。两人路说话，走出七八里路。李岩道：“送君千里，终须别，兄弟，你回去吧。”袁承志和他意气相投，恋恋不舍。李岩道：“兄弟，闯王大事告成之后，和你隐居山林，饮酒为乐，今后日子长着呢。”袁承志喜道：“若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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