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脑袋搬家,你叫跟他样!”
慕天颜平日用心揣摩朝廷动向,日前见到邸报,皇上下撤藩旨意,便料到吴三桂要倒大霉,这时见韦小宝脸色略变,更是心中雪亮,说道:“韦大人是皇上亲手提拔大臣,乃是圣上心腹之寄,朝廷柱石,国家栋梁。平西王目前虽然官爵高,终究是不能跟韦大人比。吴府尊这个比喻,有点不大对。韦大人祖上,唐朝忠武王韦皋,曾大破吐蕃兵四十八万,威震西陲。当年朱泚造反,派人邀韦忠武王同起兵。忠武王对皇帝忠心不贰,哪肯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?立刻将反贼使者斩,还发兵助朝廷打平反贼,立下大功。韦大人相貌堂堂,福气之大,无与伦比,想必是韦忠武王传下来福泽。”
韦小宝微笑点头。其实他连自己姓什也不知道,只因母亲叫做韦春芳,就跟娘姓。想不到姓韦还有这样位大有来头人物,这布政司硬说是自己祖先,那是硬要往自己脸上贴金;听他言中之意,居然揣摩到吴三桂要造反,这人才智,也很不起。
吴之荣给慕天颜这驳,心中不忿,但不敢公然和上司顶撞,说道:“听说韦大人是正黄旗人。”言下之意自然是说:“他是满洲人,又怎能跟唐朝韦皋拉得上干系?”慕天颜笑道:“吴府尊只知其,不知其二。方今圣天子在位,对天下万民,视同仁,满汉家,又何必有畛域之见?”这几句话实在有些强辞夺理,吴之荣却不敢再辩,心想再多说得几句,说不定更会得罪钦差,当下连声称是。
慕天颜道:“平西王是咱们扬州府高邮人,吴府尊跟平西王可是家吗?”吴之荣并非扬州高邮人,本来跟吴三桂没什干系,但其时吴三桂权势薰天,他趋焰附势,颇以姓吴为荣,说道:“照族谱排行,卑职比平西王矮辈,该称王爷为族叔。”
慕天颜点点头,不再理他,向韦小宝道:“韦大人,这金带围芍药,虽然已不如宋时少见,如此盛开,却也异常难得。今日恰好在韦大人到来赏花时开放,这不是巧合,定是有天意。卑职有点小小意见,请大人定夺。”韦小宝道:“请老兄指教。”
慕天颜道:“指教二字,如何敢当?那芍药花根,药材行中是有,大人要用来饲马,想药材铺中制炼过更有效力。卑职吩咐大量采购,运去京师备用。至于这里芍药花,念着它们对大人报喜有功,是否可暂且留下?他日韦大人挂帅破贼,拜相封王,就如韩魏公、韦忠武王般,再到这里来赏花,那时金带围必又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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