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,迎接贵人,岂不是桩美事?据卑职想来,将来定是戏文都有得做。”
韦小宝兴高采烈,道:“你说戏子扮唱戏?”慕天颜道:“是啊,那自然要个俊雅小生来扮韦大人,还有些白胡子、黑胡子、大花脸、白鼻子小丑,就扮们这些官儿。”众官都哈哈大笑。韦小宝笑道:“这出戏叫做什?”慕天颜向巡抚马佑道:“那得请抚台大人题个戏名。”他见巡抚直不说话,心想不能冷落他。
马佑笑道:“韦大人将来要封王,这出戏文就叫做‘韦王簪花罢?”众官齐赞赏。
韦小宝心中乐,也就不再计较当年旧怨,心想:“老子做宰相是做不来,大破西贼,弄个王爷玩玩,倒也干得过,倘若拔这些芍药,只怕兆头不好。”眼望出去,见花圃中金带围少说也还有几十朵,心想:“哪里便有这许多宰相,难道你们个个都做宰相不成?抚台、藩台还有些儿指望,这吴之荣贼头狗脑,说什也不象,将来戏文里白鼻子小丑定是扮他。”明知布政司转弯抹角、大费心机番说话,意在保全这禅智寺前数千株芍药,做官诀窍首在大家过得去,这叫做“花花轿子人抬人”,你既然捧,就不能意孤行,叫扬州通城官儿脸上都下不来。当下不再提芍药之事,笑道:“将来就算真有这出戏,咱们也都看不着,不如眼前先听听曲子罢!”
众官齐声称是。吴之荣早有预备,吩咐下去。只听得花棚外环珮玎珰,跟着传来阵香风。韦小宝精神振,心道:“有美人看。”果见个女子娉娉婷婷走进花棚,向韦小宝行下礼去,娇滴滴说道:“钦差大人和众位大人万福金安,小女子侍候唱曲。”
只见这女子三十来岁年纪,打扮华丽,姿色却是平平。笛师吹起笛子,她便唱起来,唱是杜牧两首扬州诗:
“青山隐隐水迢迢,秋尽江南草木凋。二十四桥明月夜,玉人何处教吹箫?”
“落魄江南载酒行,楚腰纤细掌中轻。十年觉扬州梦,赢得青楼薄幸名。”
笛韵悠扬,歌声宛转,甚是动听。韦小宝瞧着这个歌妓,心中却有些不耐烦起来。那女子唱罢,又进来名歌妓。这女子三十四五岁年纪,举止娴雅,歌喉更是熟练,纵是最细微曲折之处,也唱得抑扬顿挫,变化多端。唱是秦观首“望海潮”词:
“星分牛斗,疆连淮海,扬州万井提封。花发路香,莺啼人起,朱帘十里春风。豪杰气如虹。曳照春金紫,飞盖相从。巷入垂杨,画桥南北翠烟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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