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银递过,约有二十来两,那回人仍是摇头。他心中焦躁,倒提布囊,囊中六七锭小银子都倒将出来,连大锭起递过!那回人挥手叫他走开,似说马是决不卖,不必在此罗唆。陆菲青好生懊丧,把银子放回囊中。那回人眼瞥见他掌中几锭小银子之间夹着颗铁莲子,伸手取过,向着暗器上所刻羽毛花纹仔细端详。原来那晚陆菲青帐外窥秘,霍青桐以铁莲子相射,给他弹入茶壶,其后随手放入囊中,也便忘。那回人询问铁莲子从何而来。
陆菲青灵机动,说那个头插羽毛、手使长剑回族少女是他朋友,此物是她所赠。那回人点点头,又仔细看下,放还陆菲青掌中,将匹骏马缰绳交给他。陆菲青大喜,忙再取出银子。回人摇手不要,牵过陆菲青坐骑,转身便走。陆菲青心道:“瞧不出这花朵儿般个小姑娘,在回人之中竟有偌大声势,颗铁莲子便如令箭般。”
原来这回人正是霍青桐族人。他们这次大举东来夺经,沿站设桩,以便调动人手,传递消息。他见这汉人老者持有霍青桐铁莲子匆匆西行,只道是本族帮手,毫不犹豫,便将好马换给他。
陆菲青纵马疾驰,前面镇上又遇到回人,他把铁莲子取出,立时又换到匹养足力气好马。这次更加来得容易,因回人马匹后腿上烙有部族印记,他拿去换即是他们本族马匹,当然更无怀疑。
陆菲青路换马,在马上吃点干粮,日夜赶六百多里,第二日傍晚到达安西。他武功精湛,武当派讲究又是内力修为,但毕竟年岁已高,这日夜不眠不休奔驰下来,也已十分疲累。进城,取出文泰来所给红花,插在襟头。走不上几步,迎面就有两名短装汉子过来,抱拳行礼,邀他赴酒楼用饭,陆菲青也不推辞。到酒楼,名汉子陪他饮酒,另个说声“失陪”就走。相陪汉子执礼甚恭,句话不问,只是叫菜劝酒。
三杯酒落肚,门外匆匆进来人,上前作揖。陆菲青忙起身还礼,见那人穿件青布长衫,三十岁左右年纪,双目炯炯,英气逼人。那人请教姓名,陆菲青说。那人道:“原来是武当派陆老前辈,常听赵半山三哥说起您老大名,在下好生仰慕,今日相会,真是幸事。”陆菲青道:“请教尊姓大名。”那人道:“晚辈卫春华。”原先相陪之人说道:“老英雄请宽坐。”向陆卫二人行礼而去。卫春华道:“敝会少舵主和许多弟兄都在本地,要是得知老前辈大驾光临,大伙儿定早来迎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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