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,”陈见夏态度坚定,忽然有了几分大姐姐的样子,说一不二,“你安心在家待着,把腿养好,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,行吗?反正你在学校也不学习,如果只是为了课间、午休和放学来跟我见面,我觉得没必要,你不在,我反倒能安心一点,我落下这么多进度,得赶紧追上。”
李燃抗拒了一会儿,有些失落,但很快就想通了,“你说得对。”
“还有半年,”陈见夏鼻子有些酸,她强压着,笑着说,“还有半年,你养好伤,我考上南大,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。还有半年。”
李燃也笑了:“嗯,还有半年。”
在陈见夏连番劝说下,李燃安心休养了一个多月,两人之间保持着短信联络。
见夏等待着什么,也果然等到了。李燃靠近她,冰凉的嘴唇因为皲裂而粗糙,却吻得很温柔,轻轻的,仿佛生怕剐蹭到她、伤害到她,仿佛她随时会蒸发。
陈见夏忽然拥住他的脖子,狠狠地回吻过去,唇齿交缠,舌尖贪婪地索取他身体里的温度,她用蛮横无理来告诉他,她是值得依靠的,她心中有一头野兽,永不退缩。
我是勇敢的。陈见夏想。
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,李燃看她的眼神里有了别样的意味,是火焰。
陈见夏感觉到他搂着自己腰的力气加重了些,将她更紧地拉过去,少年紧实的双臂禁锢住她,低下头,额头抵住额头,扑闪的睫毛都扫在她眼睫上,呼吸间的白雾笼出一片森林,她隐约知道密林深处会有什么,膝盖软软的,却不是因为怕。
李燃每天都发,反正他在家里闲着无聊,想起什么发什么:
——突然打了两个喷嚏,你是不是想我了?
——咱俩还没看过电影呢,也没唱过KTV
到底陈见夏还是退后了半步,结结巴巴地说:“你别坐在那儿了,石头冷,会着凉的。石膏都没拆,干吗非要来上学?”她把李燃的手臂搭在肩上,扶他下来,“你是不是又没穿毛裤?”
李燃的眼神也柔和下来,揉揉她的毛线帽,趁势在她额角轻轻地亲了一下,冰凉干涩的嘴唇碰在皮肤上,冷冷的,甜甜的。
“我去找你的时候,你亲口说让我等你的。”他用那只好腿踢着地上的雪块,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和他一样红着脸,“你说你会回来的。我怕你真的回振华了,我却不在。”
他的右胳膊搭在她肩膀上,搂兄弟似的,压得她有些痛,痛得满心都是安全感。陈见夏笑了,忍住眼泪问:“家里有人来接你吗?我得回去学习了,还有好多笔记要抄呢。”
“我放学再来找你,送你回宿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