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诊所,其实里里外外只有她自己个人在忙。给顾客做理疗推拿时候往往需要独自人跑到顾客家里上门服务,所以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骑着自行车在这个城市里奔波。
现在,自行车后座上多个余周周。
她妈妈总是非常非常愧疚于让自己女儿过早地跟着自己奔波劳碌,女儿童年惨淡都将折射为母亲自责。然而余周周其实是开心不已。她觉得自己像是脱离蜘蛛网重新飞起来小虫子,见到不样世界。
三教九流,这个世界这样大。
她学会乖巧地跟大人打交道,该讲话时候讲话,该沉默时候沉默。有时候顾客会担心她个人闷着无聊,总会找些玩具或连环画给她,有时候也有水果点心吃。但是他们都不知道,她点儿都不觉得闷。每间不同房子里住着不同人,都能给她崭新灵感。她没有办法再嚣张地表演,就只能安静地窝在角落里,将驰骋想象力内化,然后再随着它们神游到天外。
到冬天,北方路面总是结着厚厚层冰。除主干道还能及时清雪之外,很多小街上雪都已经被来往车辆压得很密实,穿着防滑鞋走路都得小心翼翼,何况是骑自行车。余周周开始跟着妈妈步行,挤公交车,有时候被挤得双脚离地路悬在空中。不过她喜欢步行,因为每每路过喷香煎饼果子摊位或者卖冰糖葫芦小推车,妈妈总会给她买点儿什。
她觉得这是意外收获,而妈妈把这当作补偿。
那年,余周周走过人生最漫长段路,路尽头,她遇见陈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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