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半柱香,他们便到满阁门口。
满阁大门漆成朱红色,两个大铜环垂在两边,门紧闭着,盛凛抱着谢西槐不便敲门,谢西槐好转些,便要盛凛放他下来。
盛凛低头看他眼,将谢西槐放下来,谢西槐还是脚软,险些跌坐在地上,幸好盛凛扶着他手臂,将他拉在自己身上靠着。
盛凛拉起铜环,敲两下,无人应门。
“或许是用午餐去。”谢西槐虚弱地猜测,他还有另外好几个想法,各有千秋,都有道理,但是喉咙很gān,不想说。
看不出哪里生病小公子给打横抱起来,转身往石阶走。
那位小公子也真是点不知推辞,盛凛肩宽,把他挡个严实,白衣弟子看不见他脸,只见双细白手从盛凛胸前绕过来,唯恐盛凛要将他放下似,圈紧盛凛脖子。
盛凛轻功好,不留神就不见踪影,白衣弟子在下面站会儿,才慢慢走回吊索去。
谢西槐被盛凛抱着往上跃,见森绿松柏从他眼前掠过,刚想夸夸盛凛,他最为恐惧事又降临在他身上。
那剧痛又来得毫无预兆,谢西槐前刻脸上还笑意盈盈,下刻便被痛感摄住所有心神,他圈着盛凛脖子手松,人蜷缩起来,想抵御涨cháo般淹没他痛楚。
盛凛伸回手,谢西槐抬头,就看见盛凛缓缓拔出他渡生剑,从门中间cha进去,单手提着向下用力砍。
只听“铛”地声,里头好像有个什东西给盛凛砍断,盛凛抽回剑cha回鞘中,抬腿踹,满阁大门缓缓开,里头站着两个守门弟子,正呆呆看着他们。
盛凛重新把谢西槐抱在
盛凛立刻发现谢西槐反常,他停下脚步,将谢西槐放在石阶上去握他手,谢西槐手冰得瘆人,指尖抽搐着。
谢西槐眉头都难以皱紧,双唇惨白着,脱力地半睁着眼,极力想平稳心神,却被淹没在铺天盖地又剜心刻骨疼痛中。
这场痛维持半个时辰,谢西槐却觉得过半载有余,他这回没有再晕过去,醒着被凌迟次,冷汗浸透衣衫,疼痛消失之时,他又觉喉口痒,呕出口血来,吐在石阶上。
谢西槐连疼都喊不出来,揪着盛凛衣服,因反胃而渗出泪来,滴进他吐出几近褐色血中。
血从石阶上渗进土里,谢西槐眼前片红黑jiāo杂,他心跳得很快,这才有力气转头,想看看盛凛,却什也都看不清楚,恍惚间感觉盛凛替他擦净唇边血,又将他抱起来,向上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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