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崇,”康敏敏看眼在机舱后部坐着梁崇随行下属,不知该不该劝,也不知该劝多少,“宁亦惟……”
“你不用担心,”梁崇伸手转转咖啡杯,杯底和瓷碟摩擦,发出很轻沙沙声,“和宁亦惟不大可能在起。”
康敏敏挑选着措辞,隔几秒,问:“为什,他不喜欢你?”
“没有为什,”梁崇面无表情地闭闭眼,不回应康敏敏第二个问题,只说,“但是不打算结婚。”
“那要是他要结婚呢?”康敏敏冲动地问,“他再也不找你,把他那些东西全从你家搬走呢?你能辈子不找别人吗?”
纸笔,摁到书房写保证书。
梁崇冷酷地让宁亦惟写以后绝对不会再把卡借满,还让宁亦惟摁手印画押,十成十股集中营独裁派头。
康敏敏至今记忆犹新,是因为那天梁崇鲜活得几乎不像梁崇。
梁崇瞋目切齿,也蛮不讲理,从前往后,康敏敏都不曾再见过那个梁崇,梁起潮病发后,梁崇愈发沉稳内敛,如同那个有喜怒哀乐梁崇从未出现过样。
康敏敏后知后觉地反省自己,她或许真让梁崇太累。
梁崇没有被康敏敏激怒,心平气和地面对康敏敏,说:“他可以结婚,不过永远不用想把东西从房子里拿走。”
康敏敏怔下,她发现梁崇回答得太快,就如他已经想过无数次样。
梁崇从小到大都是人群里最优秀个,她习惯梁崇优秀与付出,理所当然地将担子压在梁崇肩上。她和梁起潮只有梁崇个儿子,梁崇做什都是应该。
她甚至因为怕梁崇寂寞,拼命想把梁崇和世交女儿凑到起,购置两张婴儿床,放在澳洲房子里,却连梁崇喜不喜欢对方都没问过。
这时再回忆,她方懂得,不是梁崇不再鲜活,而是梁崇认为轻松自在时刻,不必让她看到。
须臾间,她也忽然发觉宁亦惟不同,知晓梁崇捐给物理系实验室,敲墙重造可以观星阁楼,定制放书矮柜,和房子里车里无处不在宁亦惟痕迹含义。梁崇戒备心把所有人阻挡在门外,却让宁亦惟来去自如,替宁亦惟铺好柔软舒服床榻,调适宜温度,只为让宁亦惟不走。
梁崇看着康敏敏,沉默会儿,可能是猜到康敏敏想问事,不愿做先开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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