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泊桥是
但出乎裴述预料,陈泊桥没有如往常般保持沉默,他停顿几秒,开口道:“他不算极端吧。”
裴述愣愣,总觉得有什不对,但要细说又说不上来。两人对视片刻,裴述想起件事,随即变得有些沉重:“你昨天问,战友情况,替你打听过。”
他将桌上薄文件袋递给陈泊桥,陈泊桥接过去,将里头纸抽出来看。
文件袋之所以薄,是因为确切信息并不多。
陈泊桥最亲近部下,有部分音信全无,有小部分被调任到很难获得消息部队中去,家人大多也被牵连,有人夕之间失去工作,生活难以维持,也有人突然销声匿迹。
他对裴述点点头,算打过招呼。这倒让裴述不曾想到,他本来还做好章决对自己视而不见准备。
进屋后,裴述让下属带章决去泳池边会客室,自己则带陈泊桥去二楼书房。他从亚联盟带来私人医生等在书房里,要替陈泊桥做个体检。
陈泊桥进门,看见屋里医生和仪器,回头问裴述:“这大阵仗,用得着?”
“当然。”裴述言简意赅道。陈泊桥在监狱待半年,虽然没有到全然无法传递消息程度,但体检做得越早越好。
陈泊桥必定更懂得其中利害关系,配合地走过去,伸手让医生替他采血。
陈泊桥在狱中时,裴述已经联系到他们家属,但因怕行事高调引起注意,便只能从暗中默默保护,而这些保护在总统面前,显得太过无力。
陈泊桥垂着头,来来回回翻看着几页纸。
在令人难以忍受漫长沉寂后,陈泊桥把纸规规整整地叠齐。
“跟着在交战区守半年,”陈泊桥说,“起授勋。”
裴述看着他,看不出他大悲与大怒,仿若只陈述年前平淡往事。裴述未曾入过伍,和父亲在北方生活,只记得许多次自己收到陈泊桥消息,陈泊桥都在医院,其余便是在与战士追悼会有关新闻中,见到陈泊桥打着石膏去献花身影。
检查持续大半个小时,待医生出门后,裴述才说:“你们上那艘邮轮,们准备再送几个人上去。”
陈泊桥啜饮口茶,点点头,问裴述:“章决跟提过,总统府门口示威游行过后,第五监狱换狱警。”
“是,们注意到,”裴述停下来,对陈泊桥挑挑眉,“章决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陈泊桥放下茶杯,没说话。
裴述坏毛病犯,他揶揄陈泊桥:“和章决这极端爱慕者待这久,是不是很难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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