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两份药,刚到绯衣楼,却听见里面楼主含着怒意声音,青茗手蓦抖,几乎拿不住药盘——再三告诫他不能轻易动气,如何又开始争执?这个女子,看来是楼主命里魔星。
“关你甚事!”里面,阿靖声音细细传来,虽衰弱,但气势却不输分毫,“自死,于你何干?不过是听雪楼个卒子,不牢楼主如此费心。”
“你……”里面萧忆情语塞,只道声,便复又咳嗽起来。
“两位,快喝药罢……”她连忙进去,打圆场,将手中托盘放到茶几上,“楼主,龙舌也熬好,喝对病大有好处呢。”
见她进来,萧忆情和病榻上阿靖都有些尴尬住口,各自转开头去。
“如今竟复能吹罢?可算是命大。”
听到箫声,青茗先自笑起来,不知怎地心里极是欢喜,看他在栏边吹箫。经此事,他越发清瘦,但眼神却更加亮起来,宛如星辰落入深潭。
萧忆情闻声回头,见是她来,淡淡笑笑,随手指指枰上昨日下半棋局,道:“先来,在这里琢磨半天,想来这个劫是破不掉——无甚可下,认输便是。”
青茗心里惊,想起近日他棋力竟似下降很多,不由忧心。
“阿靖如何?”
“靖姑娘,喝药罢。”青茗将药碗放到床头,阿靖点点头,复又对边萧忆情道,“楼主亲自来看,属下真是当不起……还是请回罢。”
那眼色,竟是冷冷。
青茗知道,那样骄傲女子,恐是记恨着那天他令她当众下跪之事。
是误会……她欲待解释,却见旁边萧忆情脸色再也忍不住苍白,看着病床上绯衣女子,忽然抬手,将整碗药汁泼到地上。
“呀!”青茗大惊,跳起,脱口而出,“龙舌!……你怎地泼掉?”
正出神,耳边却听得他又问,青茗忙抬眼,涩涩笑,道:“昨日已能勉强进些汤药,想来今天也该醒——她不比你,身子强健多,那样重伤还是恢复过来。”
“真是累姑娘……平白又添个病患。”白衣萧楼主有些抱歉笑着,但是眉目间还是甚为忧虑,“她伤,不会留下什后患罢?还是去看看。”
“靖姑娘不会有后患。”青茗眼睛莫名黯淡下去,轻轻道:“公子先自去罢,待去拿靖姑娘药再来——你也该服药,并拿来好。”
她急急回身,仿佛怕什似走开去。
“阿靖,你这样拿自己性命不当回事,让怎生放心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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