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是强谏始皇帝实行与民休息,而蒙恬没有做该做事;其三,蒙恬做事相反,奉承上意而大兴己之功(阿意兴功);其四,所以,蒙恬兄弟被杀实在是该当。最后,司马迁还意犹未尽地感喟句,死当其宜,蒙恬如何能怪罪地脉哉!
顺便言及,司马迁所记述“地脉”之论,很不合简单事实逻辑。战国与帝国时代,阴阳家学说相当盛行,地脉说作为理论,当然是存在。们要说是这件事乖谬矛盾处。显然,始皇帝君臣决断修长城,若信地脉之说,则必召堪舆家踏勘,若万里长城果然切断地脉,则必然会改道,最终以保持地脉完整为要。此等情形下,长城是否切断地脉以及如何应对等等,蒙恬作为主持工程统帅,比任何人都早早地清楚,何能等到死时才猛然想起?若始皇帝君臣不信地脉之说,则根本不会召堪舆家踏勘。此等情形下,天下便不会有长城断地脉之说出现,蒙恬则更不会空穴来风。毕竟,华夏民族强势生存传统中自古便有“兴亡大事不问卜”理念,武王伐纣而姜太公踩碎占卜龟甲,乃典型例证也。始皇帝君臣锐意创制,若事事堪舆问卜,大约也就事无成。蒙恬作为最与始皇帝同心重臣之,无论哪种情形,都会清楚地知道该不该有长城切断地脉说,都不会在临死之时突兀地冒出种想法,觉得自己切断地脉所以该死。更有则,阴阳学说流传至今,秦之后阴阳家却没有人提出长城断地脉以及断在何处之说,可见,即或就阴阳家理论本身而言,此说也是子虚乌有。太史公所以记载此事,完全可能是六国贵族因人成罪而编造流言,传之西汉太史公轻信并大发感慨。此说乖谬过甚,不足凭也。
尝读《蒙恬列传》,每每对太史公如此评判史实大觉不可思议。作为历史家,亲临踏勘直道长城之千古工程,竟能毫不思其文明屏障之伟大功效,偏偏言以蔽之而斥责其“固轻百姓力矣!”其目光之浅,胸襟之狭,令人咋舌。尤令人不可思议者,最终竟能评判蒙恬之死“遇诛不亦宜乎”,无异于说蒙恬该杀。
其用词冰冷离奇,使人毛骨悚然。
不能说司马迁是十足儒家。然则,司马迁对蒙恬评论却确实是十足春秋笔法:维护家之私道,无视天下之兴亡。当历史需要个民族为创建并保卫伟大文明而做出定牺牲时,司马迁看到,不是这种牺牲对民族文明强势生存意义,而是仅仅站在哀怜牺牲角度,轻飘飘挥洒自己慈悲,冷冰冰颠倒文明功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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