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后来形成性格,又确实跟这段经历脱不开关系。
他碰见燕绥之那次是个冬日午后,那天太阳出奇得好,在孤儿院草坪上投落下大片明亮光。这比什人工温控都舒服,所以很多孩子在草坪、秋千和游乐器材上玩闹,晒着太阳。
外祖父带着捐赠物资去找负责人,留他在草坪上。
“怎不带着你起去?”燕绥之问。
顾晏淡声说:“
然后就是段漫长空档,长到具体有多少年,他都快记不清……
这种胸腔饱胀而酸软感觉,总让人产生种要说点什冲动。
燕绥之下巴压在顾晏肩膀上,目光掩在眼睫阴影里,落在虚空中某点上。安静好会儿,忽然低声开口:“顾晏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当初为什选做直系老师?”
这不是燕绥之第次主动亲近。
之前他明明主动做过更亲密动作,每次都挠得人心痒,却没有次是这样——
什都没说,却莫名让人有些难过。
顾晏愣下,低声说:“本来不想让你看见那些。”
“没什。”燕绥之声音抵在他肩窝里,有些闷,却依然夹着丝常有轻微笑意:“没关系,个案子而已,不是什大事。只是看你好看,突然想耍个流氓。”
“因为之前听过你讲座。”顾晏顿下,又道:“而且……很早之前在赫兰星见过你。”
“有多早?”燕绥之语气有微微讶异。
“八九岁时候,在所孤儿院里。”顾晏说。
那时候每逢周末,他那位法官外祖父都会带着他去孤儿院。那里大多数孩子遭遇跟他相像,父母都是军人,某场战役中过世。不同是,他有外祖父,他们没有。
他不知道外祖父定时带他去孤儿院初衷是什,也许是希望他永远不要忘记苦难,也许是希望他受到感染做个善良人。外祖父不是个热衷言词和谈心人,从来没有跟他说过。
顾晏收紧手臂。他怀抱跟他平日里流露出来性格点儿也不样,温暖体温毫无道理地将人裹进去,气息点点地侵入鼻息。
燕绥之在水中冲洗良久手指就这重新有暖意,从指尖到手掌再顺着血管充盈到心脏里,像是潮水上涌填满胸腔。
上次有这种感觉,是在那间阁楼里,顾晏声音低哑地对他说,爆炸案之后总会梦见他还活着。
再上次,是顾晏倚着门,抬眼看着楼梯上他,沉声说晚安。
再往前,是别墅楼厨房里,顾晏垂眸看着他,偏头吻在他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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