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不是替皇帝操心是。”邵芳将那杯热酒饮下,身心为之暖道:“关键是咱们得马上走,方才上山前,就发现几个暗桩,着实费番功夫,才悄没声儿上来。”顿下道:“不过先生放心,就凭那几个暗桩,还奈何不们。然后咱们直奔广东,从香港坐船去吕宋,您就彻底安全。”
“樗朽兄。”何心隐却纹丝不动道:“能问个问题?”
“先生请讲。”
“是谁告诉你,东厂要抓?”何心隐盯着他道。
“……”邵芳也是老江湖,不动声色道:“先生是知道,在江湖上朋友很多,和宫里太监也有交情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邵芳看看张居正,强笑道:“现在对先生,是日不见如隔三秋。想得厉害就来呗。”
张居正看出人家,当着自己面说话不方便,便起身道:“夜深,该回去。”
“有地方住?”何心隐起身相送道:“不如就在这里凑合宿吧。”
“不用,有住处。”张居正谢绝。
※※※
个穿着夜行衣身影,悄然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看清来人面孔,何心隐动容道:“樗朽兄,你怎来?”
“夫山先生。”那人深施礼,看看张居正道:“这位是?”
“来樗朽,为你介绍。”何心隐道:“这位是江陵张太岳。”
“原来是张阁老。”那人也施礼,却没有对何心隐那般恭敬。
“东厂又不
送走张居正,何心隐回到草舍,想叫人换桌酒席。
“不用,吃过干粮。”邵芳压低声音道:“夫山先生,你必须连夜跟走?”
“……”何心隐把坐在暖炉上酒壶提起来,跟邵芳斟杯加姜片老酒,稳稳送到他面前道:“为何?”
“据可靠消息。”邵芳沉声道:“东厂特务已经到湖广地界,他们目标,就是先生!”
“哦……”何心隐脸上没有丝毫震惊,反而有些释然,缓缓道:“竟然到今天才想到要抓,小皇帝前景,真是不容乐观啊。”
张居正自然不会在意这点虚荣,问道:“这位老弟是?”
“邵芳,号樗朽。”那人淡淡道。
“原来是大名鼎鼎邵大侠。”张居正捻须颔首赞道:“果然是位雄奇伟丈夫。”
“阁老谬赞。”邵芳应句,便没下文。
何心隐有些意外,因为邵芳为人四海是出名,不管对什人,都是笑脸相迎,像现在这般魂不守舍样子,他还从未见过。便微笑道:“什事情竟能劳动您这位大老板,千里迢迢亲自跑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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