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笑声中,人忽然若有所思:“说起来,近来听闻那胡经略父亲与弟弟也起来东京,而且刚入京便受官家召见,邦衡兄可是指此事?但胡经略父亲乃是天下闻名道学家,他那位与邦衡兄同岁弟弟也颇有名声,难道也有不妥?”
“当然不妥!”胡铨严肃相对。“在刘子翚那里知道胡经略父亲胡安国面圣言语,甚觉大谬!”
刘子翚是枢密院都承旨刘子羽弟弟,言论自然可信,而胡铨是太学中风云人物,与之年纪相仿刘子翚也与他有所交往,告诉些政治上秘辛也属寻常。
于是,这店中再度有些安静,不少人都竖耳倾听,唯独角落中那对父子充耳不闻,只是低头用饭如故。
“怎说?”还是晁公武率先按捺不住。
京城不寻常太学生,也是人人皆为主战派。
所以问题不在这里,而是说,这个大嗓门江西来太学生,此番当众议论官家旧事,未免有些‘指斥乘舆’嫌疑。偏偏眼下这位官家所谓旧事,与太学生、指斥乘舆几个词连在起,又不禁让人想到那位冤死陈东。
只能说,此人如此毫无避讳,只能是真有种,真主战无误!
实际上,此言出,莫说周围士人、学生时沉寂,便是同桌之人也多不敢说话,唯独那个虞允文,不知道是不是年轻,依旧面不改色,讨论如常:
“愚弟还是觉得邦衡兄过虑,官家那是以亲王之身仓促登基,开始没有半分成算与打算,所以才会被黄潜善、康履时所惑……后来种种,俨然决心已定,这两年也几乎无所动摇。”
“官家问他眼下局势该如何应对……什守住东京、提拔忠良、选用人才、军事为先,倒也称得上是道学名家之论;劝导官家亲自祭祀皇陵、多开经筵、提防官吏结党,也算是言之有
“还是心存疑虑。”胡铨还是坦然摇头。“既是对官家,也是对有些人不放心……不过,若说对官家话,此番既然来考,若能被取,自然要尽为臣之道,时时刻刻直言相谏。唯独有些人,并非存心,却迂阔误国,偏偏这些人又能操弄经典、迷惑众人,不免忧虑自己将来会无所能,以至于坐视官家会为此辈所惑。”
座中几人这才松口气。
晁公武也顺势来问:“邦衡兄是遇到、听到什事情?”
“不错,”拎起筷子胡铨忽然失笑。“你们还记得吗?初入京中,因为年纪仿佛,又是南方人,所以太学中不少人见交游广阔,都把猜想成那位胡经略弟弟……”
座中人也纷纷失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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