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郑亿年却是愤愤拳砸到床头几案之上:“早知如此,还不如真就去济南呢,还能多活半年!说不得还能晚个两年再被流放……”
郑修年微微怔,却是欲言又止。
郑亿年看着自己兄长神色,也是怔。
“逃吧……”郑修年用略显颤抖声音小心道。“老二,咱们兄弟逃吧!以咱们家门出身,去济南,必然被刘豫奉为上宾,在那里当个大官,揽些财货,等张俊岳飞回头去打时候,咱们就从后面出海逃走,去高丽、去日本……等到天下平定再改名换姓回来,或者干脆再不回来……这岂不是条生路?”
郑亿年眼神闪烁,足足沉默十几个息方才慌乱摇头:“这是条生路……但兄长你想过没有,若只咱们兄弟,逃便逃,可大嫂、侄儿侄女怎办?带着他们起逃,怎
你想过没有,杨沂中那厮追查过来,咱们怎办?你真知道流放滋味吗?告诉你,五国城走遭,你家兄弟现在只觉得东京城这里简直是神仙窝!而你却非要全家几十口子跟你起去遭罪吗?更不要说,你题那种歪词,真治你个指斥乘舆、煽动人心罪过也无话可说,到时候不光是全家流放,你本人更是性命不保!”
郑修年想到跟前最直接威胁,也是再度放软语气:“那日题词时候,身边只有个捧墨仆从……”
话到半,兄弟二人齐齐怔住,随即,郑修年便要翻身从床上起来,但却被面色煞白郑亿年直接抬手制止。
“老二这是何意啊?”郑修年压低声音相对。“前车之鉴,总该将人处置吧?”
“躲不掉……”郑亿年声音直接在打颤。“关键不在于那人,而在于眼下舆论都在指斥们,而官家又对当日带二圣书信事情极为不满,这种情形下,那些人巴不得从重从严处置们以讨好官家……故此,只要他们找到们家头上,留着那仆从当然是证人,除去他却又是咱们畏罪证据!”
“那……”郑修年终于彻底慌神。“去大大赏赐他番?”
“五木之下,哪里能顶得住?”
“真没生路?”
“是想不到。”郑亿年心中冰凉片,却又在努力思索。“你以情境题词,词里说‘不如归去,做个齐民’,这事但凡是个人都能想到头上,这是其;而那日去看蹴鞠人中明明白白有你这个嫌疑之人,稍作打探便也能知晓,这是其二……所以,杨沂中找到咱们家只是这两日事情,既然找到,留有这个缺口,却是根本无法。”
郑修年茫然失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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