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朔帝并没有出声。
并非是谁人都能同他谈论念念。
宫人踌躇地立在那里,大着胆子继续道:“梦里姑娘是不是还为读书叫苦呢?”她道:“陛下放在案头书,都铺层灰。”
听她话音有分真心实意惆怅,晋朔帝方才垂眸淡淡道:“朕梦见她哭。”
……
还有锦山侯,秦诵,许多许多人……
离开本来世界又多久呢?那个世界里,真实只属于亲人和朋友,他们会不会已经开始在忘记呢?
钟念月烦闷地闭上眼。
相公子就不该勾起她这样念头……实在讨厌!
晋朔帝睡不过两个时辰,突然从床榻上坐起身。
“你身上用处已然超乎设想,将来自是等到最值当时,拿你来威胁晋朔帝。”他坦荡道。
“你有病?等上十日半月,旁人还牵挂。若是等上半年,年,三五年,你当还有谁记得?天下美人何其多……”
不等钟念月将话说完,相公子便定定看着她打断道:“怎会?谁人会忘?若是,便是辈子也不能相忘。”
钟念月:“那倒是谢谢您,辈子都得惦记着绑架。您将来要是去阴曹地府,还是得多灌两碗孟婆汤。”
“……”相公子那话才起个头,氛围还没捏起来,就叫钟念月搅个稀碎。
钟念月睡觉起来,两眼都有些肿。
她去推门,才发觉有人锁她门。她眨眨眼,先是桌子垫凳子,凳子再垫凳子,这样层层爬上去,顺着房梁够上去,把屋顶都给掀个缝儿。
几片瓦被她推动着滚下去,
旁守夜宫人惊跳,连忙跪地问:“陛下可有吩咐?”
晋朔帝瞧她眼,眸光有些冰冷。
还是孟胜聪明些。
四周片寂静,宫人有些受不住这样气氛,双膝越发觉得软时,她突地想起来早些时日有另个宫女碧红与她说,在陛下跟前若是不知晓该说什话时,那就提提钟家姑娘那准没错,孟公公都是这样干!
宫人深吸口气,大着胆子出声道:“陛下是……梦见钟姑娘?”
相公子边气得牙痒痒,边又禁不住想,似这样明亮动人又灼手明珠,谁人能揣得入怀中?
门合上,钟念月今日难得不太讲究,合衣就倒在床上。
她脑子里禁不住漫无目地往下想……人就是这样,儿时最好朋友,最喜欢玩具,都会慢慢淡忘。总会遇见更好人,更精彩事。三年五年可不是就忘光吗?
钟家哥哥会忘她吗?
钟母万氏会忘她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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